那是一段仅有几秒的视频。
视频中的背景音很嘈杂，许多人在合唱，跑调的，破音的，乱唱的，乱七八糟融为一体，听起来极其混乱。
可那画面中的女人，却神色淡然，仿佛屏蔽了所有声响。
她穿着一条款式极其简单的深灰色宽松长t恤，只露出纤细的小腿和脚踝，脚下是一双半拖。
看起来特别随意的穿搭，可配上那张清冷的面孔和黑白分明的双眸，却又特别的高级。
她站在暗影处，眸光淡淡地望着舞台，有夜晚的风吹拂过她耳鬓发丝，徐徐拂动，倒平添了一股遗世独立的美感。
秦时墨缓缓透了口气，只觉得胸口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楚。
难受得很。
视频只有短短几秒，最后定格在她转过脸看向镜头的一帧。
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拍她，那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眼底，仿佛在与他对视一般。
心尖仿佛被刺痛了一样，连呼吸都是痛的。
秦时墨忽然就想起了这些年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以及她最近微不可查的改变。
是的，自从她回国之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开始一点点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毫无感情的麻木样子，而是多了一点点小情绪。
有时愉悦，有时无奈，有时嗔怪。
她会因为他在床上没完没了地缠着她而怨念地踹他一脚，也会因为他的某个没营养的笑话勾起唇角，更会在彼此身心交融的时刻，眼中多了一丝羞涩和闪躲。
她开始变得鲜活。
像是慢慢变了一个人。
心底的痛楚密密麻麻，似乎随时都会吞噬掉他的五脏六腑。
不知为何，秦时墨忽然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
“我有洁癖。只有你一个床伴。”
她那么清冷孤傲的一个人，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
清清楚楚、认认真真地告诉自己，她只有他一个。
可他潜意识里，却还是不敢相信她的话。
说白了，他不过是怕失去罢了……
秦时墨眼眶有些发酸，抬眸看向舞池中的男男女女。
他们纵情热舞，身体贴合，可望着彼此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赤裸裸的小心思，直白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