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笑问“您不管徒弟啦”
杨雪岭满脸诧异,“管她做什么洞天观有我一个闹腾的就已经鸡飞狗跳了,再加一个她,那还得了。她多睡阵子没所谓,反正你们宗教局把她弄晕的,大瑶村里封妖窟里逃出来的那些你们逮去吧。哦,对了,渝市鬼洞里就有一只,既然你们来了,麻烦了。”她说完,扭头喊“魏光,沏茶,客人来了,别让人光喝水。”
魏光说“小师叔,没茶。你知道我们道观穷。”
杨雪岭说“那就白开水吧,总不能怠慢了客人。”
魏光去倒了三杯滚烫的开水过来,一人一杯,放在跟前,还对苟不同说了句,“苟局,节哀。”
苟不同的涵养算不上好,当场便绷紧了身子,脸色都不太好了。
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端起开水,呼地吹了口气,一股寒气从嘴里出来,热腾腾的开水当场挂了冰渣子,成了冰水混合物。他说道“天热,还是喝点凉快的好。”
杨雪岭见状眼中连丝波澜都没有,继续磕瓜子。
一只养得油光水亮的狸花猫,铺展着四条尾巴,迈着悠哉的小步伐来到杨雪岭的身边,轻轻一跃,蹿到杨雪岭的怀里趴下,还悠闲地打了哈欠,便趴在了杨雪岭的腿上。
秘侧目这猫妖的胆子真够肥的。
苟不同的视线在花狸身上转了两圈,对杨雪岭介绍道“这位是涂老。”
杨雪岭抱拳,“久仰大名,幸会。”
涂钟鸣诧异地哦了声,问“你知道我”
杨雪岭说“以前听奶奶提起过,说涂老三那儿子,有点天赋,但心术不正,混得个人模狗样,干的事狗模狗样。”
秘脸色大变,说“你放肆”
洞天观十二真人都在这。杨雪岭有恃无恐,悠哉地撸起了猫。
涂钟鸣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苟不同站起身,俯视杨雪岭,说“洞天观确实有点传承,但有时候自视甚高总是要吃亏的。”
杨雪岭说“例如,派一个儿子出来惹事,回头把三个儿子都赔进去了。”
苟不同的气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拍在桌子上,打得掀起的气流连凉亭挂的竹帘都掀动了。
桌子纹丝不动,连杯子里的水都没颤一下。
花狸很淡定地把扶在桌子上的小猫爪子收回来,软软地冲杨雪岭“喵”了叫唤声。
杨雪岭摸摸花狸的头,说“你不要瞧不起人家功力浅了,你活了多少个年头,苟局活了多少个年头,跟你能比吗”
苟不同指指杨雪岭,转身离开。
杨雪岭等他们走后,从身上摸出块裂掉的小玉牌,轻哼声,“功力深厚了不起啊。”又问花狸“受伤没有”
花狸给了杨雪岭一个眼神你说呢
她从杨雪岭的怀里蹿到地上,到花坛边呕出口血,头也不回地回屋了。
齐寒山来了。没走正门,隐藏了行踪进来的,避开了杨丹青他们布下的手段,一脚踩在杨雪岭布的法阵上,现了形。
他功力深厚,又通阵法,两步便进了凉亭,闻到里面刚才那几人留下来的味道不惊讶,到满桌子满地的瓜子磕,愣是呆滞了好几息。
杨雪岭飞快地把瓜子壳扫了,让云昭沏茶。
齐寒山摆摆手表示不必了。他取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和牛皮纸包裹的东西,还有一大堆各种符牌。他递给杨雪岭,说“我收拾了几个驭兽门的小崽子,不确定哪个是解药,你着弄,得先把聂然救出来。生命之髓这东西,把那些怕死的老东西都引出来了,不仅仅是人。”
杨雪岭应了声“好。”她了眼那堆东西,暗忖“姜还是老的辣。”齐寒山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捞走驭兽门不少人和东西,对救百万和齐应承的事,心里想是也有数的。
齐寒山把没喝的那只杯子的水倒了,指甲划破指腹,滴了滴血在里面,说“你帮我起个卦吧。”他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和外孙,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
杨雪岭无语,说“你可真是得起我。”麒麟圣兽,能隐能现,跳脱五行外,给它们起卦,要折寿的。
齐寒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雪岭对着麒麟族是硬气不起来的,特别是在涉及百万的事情上。她说道“稍等。”又让云昭把齐寒山请到客厅喝茶,再让师侄们帮她收拾间静室出来。
她自己去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再在静室设坛焚香燃符清除掉身上的各种污渍杂乱气息,然后以齐寒山的那丝血为引,起卦。
齐寒山坐在旁边,没敢打扰。
静室里只有齐寒山跟杨雪岭。
杨雪岭一通掐算过后,把那滴血倒在桌子上,再抬手一拂,扭头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滴血则化成一只小麒麟兽,头也不回地朝着正北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