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凉的小花园里,
以及刚才颓圮废墟中,
那些在精神力牵引下形成下击暴流般梦幻自然现象的白雾。
不过那些都是由谢行尊引动的。
德拉肯转头问“你要把它们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吗”
元恬“啊对的”
他还什么都没说,但对方就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了,一定也是出了这些纸张的秘密。
“德拉肯先生真的很厉害。”
少年一就不是会奉承人的类型,赞美夸人直白得过分,词汇也很匮乏,
跟那些巧言如簧、口若悬河的政客或记录官更是没法比。
明明只是放在君主丰碑前一地的繁花,
最最笨拙,最最普通的一朵。
德拉肯似乎一点也没因为他的话动容,神情淡淡,下颌线绷着,冷峻的侧脸不出其他情绪“好了。”
因为礼貌着对方的元恬,这才眨眨眼,移开视线,专心去那些慢慢被排列好的纸。
高大男人一直不明显地紧绷着的肌肉慢慢放松,略微活动了下,
他放松下来的线条依旧结实流畅,并不夸张,又极具爆发力和力量感。
仿佛古希腊的塑像,有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力。
跟情感倾向无关,即使是他的敌人,也会本能地因为君主磅礴强大的精神力臣服和停留,或向往崇敬或仇恨恐惧。
然而旁边,
少年已经又进入了忘我思考的境界,
正随着浮空的逐渐完善的纸墙踱步,不知不觉地越走越远。
男人薄唇不易察觉地抿平。
元恬抬头着纸墙,一边通过智能翻译那些词汇,一边想
不敢置信,德拉肯不可揆度的精神力连这也能完美地达成目的。
也许在他堪称怪兽的精神力网中,这些在常人严重极其细微的区别,在德拉肯眼中其实非常明显。
元恬自己最多就只能区别出间隔两个月的纸张区别。
他按捺下探究原理的渴望,
根据子壹的辅助将正确排列的纸张翻译,试图领会约亚想留下的信息。
视线中,纸墙忽然像起伏的水面一般动了下。
本能的,元恬小企鹅一样跟着纸墙的方向移动,
刚刚拉远的距离再次拉近,比之前更近。
再退一步,无知无觉的少年就会直接落在他的怀里。
元恬蓬松的头发此时扎着,小脸仰着,漏出一截后颈纤细雪白。
过了会儿,房间中最后一页纸张归位,
在少年懵然地鸟入樊笼前,纸墙暂时停止了移动。
德拉肯移开视线,苍白的手捻住几丝差点失控缠到少年手腕上的黑炎。
它们拥有与主人相同的喜好,但被本能驱使,
更加炽烈直白,缺乏克制,以及危险。
虽然是并不会涉及少年安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