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川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时考院里的那把火也是你做的”
顾长盛没有掩饰,淡淡道“是”
不过,就在他以为夫子会与他长篇大论,告诉他这种行为有多恶劣时,夫子只是
“哦”
就这样没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为何季远川觉得自己从他眼中出了不可思议
顾长盛低头道“你错了”
“我没错,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把你骂一顿才是正常”季远川拉着顾长盛在椅子上坐下。
“难道不是吗”既然被发现了,顾长盛也不想隐瞒了,之前总是怕这种情况发生,现在来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
“做就做了,还能怎样”以后你还会做更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我也跟过去骂一顿
“你保护好自己就好,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人管不了。
季远川自觉说得很煽情,谁知这家伙完全不领情,反问他道“该保护好自己的人应该是夫子吧”
季远川嘴一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决定重新找个安静的屋子睡觉,外面是越来越吵了,好像官兵也来了。
而始作俑者正要进入梦乡。
就在季远川半睡半醒,已经半只脚踏入美梦时,顾长盛突然说了一句话。
“夫子,我要走了”
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皮瞬间睁开,挥之不去的睡意立刻散去。
季远川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推了推半压在身上的人,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顾长盛下意识否定“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季远川听了没有再说什么,没有追问,也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时间慢慢过去,外头的太阳缓缓升起,一缕缕阳光钻了进来。
外面很安静,里面也很安静。
顾长盛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夫子,我要走了。”
季远川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去哪里”
似乎他早已预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而此刻,那一直悬在他头顶的那把刀,终于落下。
所以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心慌,只是舌尖一阵苦涩,却始终无法与心中的苦闷相比。
“北疆”
季远川没有动,他的右手被握住,他依然能保持镇定,轻轻叹息道“那么远啊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顾长盛突然起身,跨坐在季远川腰上,声音低沉“夫子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以为我走了就是不要你了么”
季远川回避这个问题,只是道“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