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都黑透了村里才传来男人话的声音。
李云山带着一身的寒气进来,稍微暖和了一下就端起泥炉上热着的粥吃了起来。
毛岁可不是那些受了委屈还不的人,哪怕知道白也得提两嘴,最好能让李云山对老太太失望才好。
于是故意在给他递水的时候露出胳膊上被掐出来的青痕。
李云山一眼就看到了,视线久久都没有收回去,就一直那么没有情绪的盯着。
被盯的久了毛岁也觉得不自在,缩了缩脖子又把伤遮住了。
李云山没话,吃了一半的粥也放下了。
呆坐了许久才问“奶奶掐的?”
她声的应了一句,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遍火上浇油“她想要之前买的那匹布,我我没钥匙她就掐我,还打我……”
见他还是不吭声,毛岁也不好再什么,提醒他“赶紧吃吧。”
李云山“嗯”了一声重新端起了碗。
这事她也没放在心上,晚上起夜的时候才发现李云山躺着没睡,她有些迷糊的问“你失眠啊?”
李云山看了她一眼,似乎没听懂很快又应了句。
等她方便完往上爬的时候就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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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赶集都是常有的事。
路上坡不少,李云山还特意拿了把铲子。
他在前面开路,村里的婆娘就在后面跟着。
王霜母女也在其中,村里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很多,齐玉珍最近相看婆家,陆凤也就顺嘴问了她一句。
谈婚论嫁也不是什么不能的事,村里人也不讲究,有时候还会讨论谁家不好,谁家好这些话。
毛岁很早就发现了,这里的女孩子差不多是被当做给家里儿子换婆娘的工具养着的。
一些个外在条件好的自然也是心气高,要的也多,条件一般也会挑一挑,大多是奔着能帮一帮家里,若是找不到,年纪到了自然也得嫁。
像原主这种傻子,那就是便宜处理货,除了特别穷的人压根就不会要,能被卖四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至于当时李云山当时花钱买她,可能一方面是缺个婆娘,一方面觉得她没那么傻?
到集市时雪已经下大了,往常蹲着麻腿,今她就拿了两个板凳。
李云山今还是卖谷子,两人并排坐着,毛岁还得帮他吆喝几声。
哪怕穿着厚棉衣,坐着雪还是冷的厉害。
她望向桥尾的方向,心想这个最幸福的大概就是卖烧饼的那个摊子了。
她扭头跟旁边的李云山“我们下回早点,往烧饼摊旁坐,暖和。”
“太早了,那得卯时子正过来,都是黑的。”
“那是太早了。”她摇摇头。
家里的鱼今卖完就剩一些吃的了,下次再来就是卖皂果和谷子还有白材。
皂果和谷子的生意一般,一上午也卖不到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