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宴身形一僵,倏然放开崔流玉,回身看向自己的侄子。
“负雪,你在毓秀峰做什么?”
他神情自若,仿佛半夜被侄子逮到夜会他宗女修的人不是他。
“今日后山该我当值。”
苍负雪落到地面上,朝着两人走来。
他住在单独开辟的上清峰,从后山回来时,正好路过此地。
“嗯,早日回去修炼。”
苍宴说完,看也不看崔流玉一眼,竟把她和苍负雪两人丢在山巅,闪身消失在原地。
老登居然自己跑了!
崔流玉心里咯噔一下,缓缓看向不远处的苍负雪。
苍宴有毛病吧,把她逮到这里又不送她回去?
承乾宗不是禁止外人入内吗,苍负雪不会在这里又捅她一剑吧。
就算苍负雪今天不动手,可她怎么回去呢……
崔流玉上前抓住这根唯一的稻草。
“苍、苍道友,能否麻烦你将我送至澄心宗地界?”
若是靠她自己,估计在承乾宗转晕了都转不出去。
只能死命巴结眼前人了。
苍负雪恍若未闻,走到崖边准备腾空飞起,并没有任何乐于助人的意思。
崔流玉咬咬牙大喊:“你帮我一次,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这次他终于回过头。
“你胆子很大。”
崔流玉这才惊觉,苍负雪的声音很好听。
不是那种什么玉石之音、低沉沙哑,而是蕴含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语调。
像雪山巅峰的风、又像火山底翻腾的岩浆,夹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
比苍宴这种身居高位之人更盛。
他不是很年轻吗?怎么会有这种气质,不会是什么千年老鬼夺舍的吧。
崔流玉暗自嘀咕,脸上微笑:“苍道友说笑了,就当帮个忙,动动手指的功夫,这个秘密和你自己有关哦。”
不知苍负雪是不是心情很好,居然真的走过来,掀起眼帘看她。
“你会御剑吗?”
“还没学。”崔流玉露出空空如也的腰侧,想给苍负雪看自己只有木剑。
然而她刚才用针别住的衣袍开了,露出一点缝隙,白皙的肌肤上一点被抹开的朱砂若隐若现。
苍负雪倏然移开目光,眼神转出一点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