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的眉眼间隐约攒着戾气,狭长的眼生出一道窄缝,微微上挑的弧度,风情自生,细看,又冷得骇人。
他有些懊悔,又有些生气,他觉得不应该被元知酌调动情绪,他唾弃这样的自己,但又实在遏制不住。
说不清的感受,元知酌第一次心里慌得很,扭过头不想看他,又被掐着脖颈箍回来,那处的骨头疼得像凌迟。
“你说,我要是掐死你会怎么样?”迟奚祉不太喜欢这种被人左右的感觉,像是脖颈上留了根绳子,还牵在别人手里。
不受掌控,他很不喜欢。
元知酌瞳孔放大了些,前颈上不断收紧的大手掠夺掉了她的呼吸,她挣扎起来却于事无补,一字一句说的艰难至极,“迟——奚祉——你敢!”
她的威胁很是无力,软绵绵的语气像是温软的白芙蓉,没有生一根刺,风吹一下就能倒进肮脏的淤泥里。
瞧着元知酌涨红的小脸,迟奚祉依旧是那副冷漠的姿态,作壁上观,似乎她的生死对他而言,只是掐死一只可有可无的蚂蚁。
“我真的——呼吸不了——”元知酌声音低弱,眼角秾艳的颜色洇湿开,像是朱砂勾勒的花瓣,映衬的那颗血痣又亮又风情。
濒死的芙蓉,美得绝望。
外头闪过的暗光照亮在元知酌的侧脸上。
倏地,迟奚祉被吓到了,他慌乱地卸了手上的劲,漆黑的眸底攒动着难以言说的暗瘾,他屈指想要去碰元知酌的脸,她却如躲洪水猛兽似的避开,散落的发丝遮掉了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元知酌不敢相信——迟奚祉想要杀她。
迟奚祉的手落空,指尖颤了颤,却没有恼,只是轻轻拨开元知酌的发丝,拇指贴着她的脸颊一寸一寸滑向眼尾,笑容荡漾又阴森,“突然,又有些舍不得了。”
她眼角描了一颗和他一样的血痣,连位置都一样。
元知酌趁着他放松,将手抽出来,而后狠狠推开他,可她腿有些使不上劲,软绵绵的,整个人顺着书架跌坐在地上,伴随着石头碰撞的声响。
剧烈地咳嗽了几下,一声比一声高,感觉到刚被推开的人又蹲了下来,元知酌忍着喉间的血腥味,狠骂道:“你不掐死我,我今天也要找人掐死你。”
迟奚祉的手腕浪荡地搭在膝面上,与他平日里的行为大相径庭,他从元知酌掉落的布兜里捡出一块褐色的石头,笑得轻佻又散漫,“可我不信。”
元知酌伸手去夺他手里把玩的石头,咬牙切齿:“这不是给你的,还给我!”
迟奚祉吹亮手里的火折子,将那块褐色的石头放在澄明且微小的火焰上,淡淡黄白色的焰火让人看清了石头上略微透出的一点儿粉。
他身上那股压迫人的气息散掉了,反而有些朦胧的柔情,半是哄人半是强硬的语气,“这些玉石我都给你做成花押印好不好?”
元知酌觉得面前的人很是不正常,疑惑里,她摸着脖子想要后撤,结果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碎碎念
年少的男主第一次黑化(bhi本性暴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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