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在回城路上等着,一到京城,把内容换了。”
皇宫里,那银袍公子懒懒卧着。
“主上,唐身立的人求助。”
见面前男子连眼睛都没抬,立着的白衣男子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过,却因为害怕一动也不动,“就是那个门下省侍中,他被牵连到贪污和大萧那两个将领的案子中了。”
“主上……”
“钱收着,纸条给他便是。”
银袍男子抬起一双星光暗闪的眼。
“还有事吗?”
“我们,要不要帮……”
“帮什么,大萧终于有了人,可以使大萧和北国势均力敌,这样不好吗?”
六月八日,易寒请求离京,皇帝很亲切地说,不妨在京城再小住几日,全当休假。
冷弦苑的妙人儿叹了一声,心想皇帝就是皇帝,都有个多心的毛病,怀疑易寒怀恨回到北疆后,做出对大萧不利的举动来。
殊不知,将他留在长安城,才会让他对这位皇帝愈加失望。
六月九日,冷弦苑里,梨白打开条子看了,柳眉微挑,拿着纸条,看了很久。
真是……她叹了声,随手将纸条反过来放在桌上。
微风拂过,纸条翻了过来。
只见纸面上,一片空白。
六月十五日,北衙禁军突然冲进唐府,唐身立先前因一己私利多次将中书省所拟诏令进行涂归,明面上看是有理,其实他将法令的漏洞全部记录下来,便于以后自己钻空。
而这些记录下来的漏洞,也正是他蔑视皇权的证据。
唐身立不明白,这些东西藏得那么隐秘,他们怎么就会发现?
他大概不会想到,在孙女唐朝夕身边,有那么一个不起眼的侍女。
当日,梨白取出纸,在唐身立的名字上轻轻一划。
六月二十二日,李满修上书,说韩府的嫡女韩韵秋是无辜的,他这个当外公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外孙女被流放,恳请皇帝恩准将这个孩子,放在他们家养,皇帝准。
六月二十四日,韩府、唐府上下,流放。
同日,永安王上书,举荐工部侍郎余姚,而门下省侍中的空缺,则由当朝驸马,皇太后唯一的亲生孩子,长公主的夫君邱子玉暂时担任。
此时距离两月之期,仅仅还有一日。
“小姐,是否去终南山?”
一片静默。
六月二十六日清晨,云乐大师,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