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点儿男人该干的事!”他甩了被单一下,让滴水摇晃起来。
“你要敢胡来,我……我……?”她慌忙站起来,却找不到刀,“我就剁了你!”
“我就是胡来来了,你要剁我哪儿?”一把抓住她的手,揽她入怀。
她惊愕看着他,半天才想起来叫人,“快来人啊!……”刚叫出这么四个字,嘴就被一张臭哄哄且扎人的嘴堵上,她象一条被抓住的泥鳅,尾巴灵活乱甩,紧接着被人挤压在院子墙上,突然闻不到臭,嘴象血腥的吸盘,被另一个大吸盘吸住,喘不上来气,晕得找不着北,手象小爬子乱扒,嘴里呢喃不清,“你……狗日的……倒是……真敢,我……我操你……八是八……不是不,是十六……六辈子,祖是祖宗……”
“随你便!”像是一条鱼被抱起,扔在大床上……,“你爱操几辈子是几辈,我不管了!”伸手去解她衣服,剥出莲藕一样的身子……
王格扬满足之后,有些疲软,却赤裸着跳到地上,原来是自己胆怯,奶头山并不那么难爬,李建玉人丑人病,脑子却是十分了得,看人论事入木三分,妈妈的,老子去矣!伸手拾起地上的衣服,他原本女人会闹会哭,却像死鱼一样横躺,他正常要拉开门,准备着拂袖而去。
“你个强盗!你个无赖!你个臭流氓!想走?哪儿去?”女人不是愤怒,语调不曾叱咤。
“你想干吗?”王格扬把外衣扛在肩上,扭头挑衅看着蹬开被,赤裸着的古铃,“你要作死,你就作!”用手指着她。
“我要你再来!老娘豁出去了,看你有多生猛!”
“呵呵!光脚居然不怕穿鞋的,怕你我是孙子!”王格扬特男人,把外衣丢在地上,饿虎扑食……
算是好事多磨,那个深春暖人心的日子,在老式砖挂门镶嵌成老虎头的破旧待盖,飘着浓重霉咸味的老屋里,张金梁和贾一茜终于喜结成伉俪,大红喜字和着浓烈的油香味,从土坯小院里飘进来,一屋子都是人,太阳已经挂在树梢上,别人都围着新娘嘘寒问暖,张金梁却一声不响叼着烟,表情凝重坐在那儿,他对面是张伟华,显得很有派坐那儿,把吸长的烟灰,在桌沿上刮几下,吹一口。
“金梁,从今个儿起,你就是正而八经的大人了,先成家,后立业,人生几大步,你已经走到了中间,下一步你将要在事业上雄起,我已经和我们的一家子张书记那儿,探过口风,搬运站已经江河日下了,虽说眼下还着香,落伍是必然趋势,我看你就去即将成立土地管理所去,这是乡镇一级新成立的部门,将来纳入乡镇编制,下半年,你就去那儿,会是个很不错的开始,将来随着农村农业以及土地细化,会比供销社更吃香!”
张金梁正在懊恼的痛苦里难以自拔,西间房那些女人,不知道说起什么好事,传来一阵阵爆米花的笑声,他不由皱皱眉,张金梁的烦恼,来自于新婚夜,昨天的喧嚣,让他喜不自胜,多年的愿望,终于成真,嘴咧了一天,象没有裤带的大腰裤子,口袋敞开,客散主人安的深夜,他和贾一茜做了该做的事,正是这事,让他难以启齿,在贾氏腚下放的一块雪白巾上,被有如愿看到处血画出的纯洁之花,除了那点儿熬出的米油一样的丰稔麦香的轻涩味,就没别的,想不到自己煞费苦心追求的幸福,追求到手却是懊丧,是谁偷走了她的处女宝?张金梁希望贾一茜能自己主动告诉自己,而不是自己指责她,揭穿她,虽不悦,但床上的龙腾虎跃,还是满足了张金梁的需求,更何况肉色甜美,这事算是天坑,张金梁没有吵吵嚷嚷,让全世界人都知道,至到两个儿子出生,这腹腔里酸水,都没有倒一倒。
岁月如水流走,新的填补旧的,碾压式被占据。半年的,张金梁果然卸任了村书记,李金亮既是众望所归,又是理所当然任了村支书,陈仲秋跳了一级,任村长,贾云龙这才知道:属于他独断乾纲时代,已经结束,张金梁升得很快,十多个人的土地管理所,他成了所长,这是个肥差,一度有人送礼请酒,核查土地包括宅基地,谁也想不到共产党为了百年大计,富民强国,早已经在遥远的1983年就布了局,为后来的拆迁做了基础投入。
烈日炎炎的一天,张金梁进了一家理发室,门一推,让他大吃一惊,“你怎么在这儿?”他认出了卢梅。
“是土管所新任的张书记吧?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学了理发,怎么?你理发?”
“是!我听我们所小刘说:这儿有家理发店,听说很时尚,我就来了,想不到是你!哪儿学的?”
“滨江,在那里差不多四年!”
“噢,你看我适合什么发型?咱也时尚一回?”
“请坐!你人英俊,剪啥都好看!”
“忽悠我不是?我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父亲,半截子老头,英俊个屁!”
“真的,张书记,你一点儿都不老,只是褪去青涩,变得成熟,更有魅力了!”
“你知道我调到这边?”
“一早就知道!”
“那不来找我?”
“一是没要紧事,二是你是官,我是民,不在一条线上,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原本以为你不是俗人,可以不落俗套,想不到……”
“我生活在人流密集区域,想要免俗有些难,更何况我就是俗人一枚!”她把雪白的布,从张的身后抖落在他的胸前,宽大的围裙下,张激动难掩,对面的墙镜照着他,一把电动剃刀,象除草那样,把他边毛剃到地上。
“不会吧?说自己俗的人,恰恰相反!”他吸吸鼻子,“什么香?柠檬味?你身上的?还挺浓烈!”
“你就扯吧!”
“真的,我没骗你!王梅,你咋还不相信人了呢?我的嗅觉一向灵敏,比那个骂人的东西,丝毫不差的!”
“噗嗤”一声,王梅笑喷了,“张书记真逗!哪有人拿自己和畜生相提并论的?许多人努力撇清自己,以为自己无比高尚,其实他们还不如它们来得真诚!”
“对头!别不务正业!”
一来二去,有了交往,便熟络起来,一个月剪一次头,这种频率,在张金梁小世界里,并不多见,王梅欣赏这样超时尚且日本(一本,斜音用)正经的女人,胎带的,皮层下骨头冒出的高贵气质,让王梅赏心悦目,她很欣赏这类很另类的男人,和他对话,可以取悦心灵,象音乐一样,随着高低起伏的变化,形成了阴阳顿错的合声,在这样合声里,令她陶醉和痴迷,通常在下午,太阳西斜和跌落的失意里,张金梁以洗头为名,不断出入小小理发铺,它离他的办公室,不到二百米,脚抬勤来,先是几天一趟,后来变得更勤了,一天一趟,下午人稀,就成了他们交往重要时间,渴求见面,两个寂寞袭心的人,都有跨越世俗的冲动,不谈不爽,不见心有缺失,小遗憾总是翻过墙,栽跟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强制自己要去。
偶一日没人,天要暗下来,太阳奄奄一息,屋内有些暗,顾着谈话,没有开灯,张金梁下意识站起来,左手食指,竟在她胀鼓鼓乳上戳一下,“有头发落那儿,对不起哟!”
“故意的吧?你想挑起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