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任何的残尸碎片,虽然祁睿锋从始至终都不承认盛怀暖的死亡,可慕酒甜依旧坚持要给盛怀暖下葬。
在事发后的第七天。
就算是祁睿锋镜片下有着浓墨色阴鸷的前来阻止,也被慕酒甜一句话顶了回去。
“你是已经恨她恨到让她死后连坟墓都没有,真正消失在所有人记忆中吗?”
哑口无言。
男人一瞬间的呼吸沉重,死死的咬着她的名字,太阳穴上的青筋不断跳动,整个人显得比平日里更加的冷漠,就好似是压制着什么情绪一般。
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拂袖而去。
盛怀暖下葬的那一天,天空晴的万里无云。
夏天快结束了,慕酒甜原以为这样隆重而悼念的日子里也许老天开眼,会有小雨烘托,可最终……
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又陆陆续续的有人走。
顾少卿是第一个来的,就站在慕酒甜的身边,看着她身着素衣,以唯一家属的身份,朝每个上香的人鞠躬道谢。
她的身子在那场以命抵命的落水后连续发高烧了三天三夜,中途他得知消息后曾经想要强行闯进来,可却被她雇的保镖生生挡了回去。
于是,他在夜深人静的深夜里,不顾形象的就坐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眼睁睁的看着属于她房间的那盏灯亮彻整晚,还伴随着偶尔从睡梦中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明明虚弱的下来床,却不知道灌了什么虎狼之药,硬生生的在这里撑了三个小时。
直到快结束,她鞠躬的弧度都不低于四十五,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被长发半遮住的小脸被黑发衬得苍白到可怕,温凉疏离,不管是面对谁。
其中,也包括他。
这一瞬间,盘踞在心中的所有情绪汇总而后爆发,一把搂住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摇摇欲坠的身子,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嗓音:“我带你去休息。”
说着,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却遭到强烈的拒绝,推搡的力度不大,脸色苍白如纸:“你放我下去。”
“如果再待下去,你可以被送去急救。”
“我说放我下去。”
慕酒甜很显然对顾少卿抗拒的厉害,在半空中剧烈的挣扎着,黑白分明的杏眸瞪圆,流露出不想泄露的虚弱。
不管不顾,顾少卿刚准备抬脚离开,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按住了肩头。
“没有听见吗,她让你放她下来。”
转眸,原本只有板寸的短发略长了些,带着股风尘仆仆的凌乱,黑衣黑裤,身前的扣子有几颗没有系上,举手投足间带着股深入骨髓的桀骜。
两个男人的视线无声无息对峙。
直到慕酒甜略带惊喜的嗓音:“秦棋。”
又是一阵剧烈的挣扎,比之前的更为强烈。
顾少卿害怕慕酒甜摔下来而被迫放手,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她没有站稳,落地后慕酒甜直接扑进了盛秦棋的怀中,两条细白的胳膊挂在他的脖颈上,亲昵的就像是交颈的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