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在部队野外拉练什么苦没吃过,特种兵那会儿,更是一个姿势要维持许久,就连蚊虫叮咬,满身是包,都不能动。
那么艰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
想想就像做梦似的,他站起身,抻直了腰摆。
舒展筋骨后,总算好受了点,这才回头去看外甥女。
女孩的呼吸均匀,清浅,似乎好梦正酣,赵猛笑模笑样的弯下腰,指腹在光滑的小脸蛋上滑了两圈。
这才恋恋不舍的缩回。
跟着走出卧室,又去对门的姐姐房间看了一眼。
对方侧身而卧,身体占据了床的一边,另一边空空如也。
好似给谁留出了位置,赵猛心理泛起酸楚,这一刻,女人就像孤苦伶仃的小动物般,楚楚可怜。
姐姐的心情他能理解。
这么多年过去,只有姐夫一个男人。
所有的情感寄托在他身上,突然之间,这份寄托落了空儿。
心理肯定伤心,没着没落,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她最需要的是姐夫的救赎,可都是男人,赵猛的直觉告诉他。
对方不会悔改,认错。
如果可能的话,早都做了。
何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很多东西旁观者清,当局者却未必看的通透。
如何度过难关,还得靠她自己。
坦白说,这样的婚姻,到底是维持下去,还是洒脱放手,若是他也很难抉择,毕竟人活在世上,并非只有爱情。
爱情是难以捉摸的东西,你会在什么时间,遇到什么人,以及发生怎样的故事,谁也难以预料,大多数的人只能随其自然。
他也曾彷徨过,挣扎过,最后还是败给了小妖精。
取舍很难,人要活在当下,才能不留遗憾。
赵猛觉得自己很勇敢,也很坏,为了外甥女,做了太多不应该的事,可他不后悔,并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就他这样的立场,还有什么资格去批判别人吗?
舅舅冷笑着,觉得自己活得糊涂,又明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厌恶自己,但大多数时候,他不敢剖析自己的内心,那就是自找苦吃,硬钻牛角尖。
男人转身从卧室里出来,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五点半,以前来讲,时间还早,毕竟家里有母亲准备饭食,他们吃现成的就好,可这里都是残羹冷炙,懒得开火。
赵猛从别墅出来,钻进了吉普车。
顺着大道往前开,很快驶入国道,走了没一会儿,便看到了城镇的房子,他找了最近的早餐店,将车停下。
城镇民风淳朴,人们辛劳勤快。
店面不大,进去后,热气迎面而来。
他定睛细瞧,便看到了几个笼屉里呼呼冒着蒸气。
那里面想来是面食,不是包子,就是馒头,果不其然,随后的吃食就是从里面拿出,都很新鲜热乎。
又买了豆浆和油条,还有一些咸菜。
自觉差不多了,赵猛这才开车往回走。
余师长的生物钟很准时,起来,洗漱完毕,便下了楼。
大厅内空荡荡的,着实冷清,就连以往热闹的厨房也成了冷宫。
前两天,还有热乎的饭菜等待着自己,如今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真不适应,男人站在厅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