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
刘贤比刘启要年长十余岁,在他眼里,刘启就是个小弟弟,从没当他是个太子。而刘启也一直不太喜欢这位堂兄,说话咋咋呼呼,行事粗鲁无礼,哪里像个宗室子弟,分明就是个暴发户。
“太子殿下,听说你又新添了个儿子,恭喜恭喜,添丁进口的速度让愚兄有些望尘莫及啊。”刘贤戏谑道。
几天前,程姬为刘启生了个儿子,是为第八子刘端。刘启很不爽刘贤的语气,淡淡道:“其实,我倒想再生个女儿。”
刘贤哈哈大笑:“太子真会说笑,哪有嫌儿子多的。告诉愚兄,生儿子可有什么秘诀?”
刘启苦笑道:“哪有什么秘诀,顺其自然而已,贤兄莫要再开这种玩笑。我们来下盘棋如何?”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下棋就下棋。不过,太子殿下,愚兄可不会让着你哦,输了莫要生气才好。”
“那是自然,棋局之上唯全力以赴才是对弈之真谛,请!”言语之间,二人已走到了麒麟殿,一张棋盘也早已备好。
“看这架势,太子似乎早有准备。愚兄惯于走先手,太子不会介意吧。”刘贤拈起一粒黑子,问道。
你都将黑子捏在手里了,我还能要回来不成?刘启心有愠意,暗想,今日定要杀得你丢盔弃甲!心里虽这么想,但在表面上,他若无其事道:“贤兄落子吧。”
“啪”的一声,刘贤径直将黑子落在天元位置。刘启默不作声,放在己方左下星位。
又是“啪”的一声,刘贤也将棋子落在己方左下星位。这是啥意思?刘启决定展开攻势,先从右翼发起进攻。
不一会儿,刘启在右翼占据了极大优势,刘贤被迫布局己方右翼。刘启却直奔中路,切断了刘贤左右两翼的联系。
随着棋局的深入,刘贤被压迫在左右两侧,中间仿佛被切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布局已完全被打乱。
几经犹豫,刘贤决定从中部突破,向刘启腹地发起进攻。不料,刘启早已设下陷阱,一子落定,刘贤的那步棋已成了废子,再无突破之可能。
刘贤急了,喊道:“错了,错了,这步棋放错了!”说完,伸手就要悔棋。
刘启好不容易形成的优势局面,怎能让你悔棋?一把按住那粒棋子,笑道:“落子无悔,贤兄还是另找出路吧。”
刘贤恼了:“什么落子无悔?我是看错了,你放手!”刘启忍住怒火道:“贤兄是输不起吗?”
刘贤恼羞成怒:“我有什么输不起的,你到底敢不敢重来?”
刘启脸色一沉:“为何要重来?还从未有人敢在本太子面前悔棋!”
刘贤在吴国骄纵惯了,何曾有人当面和他硬怼?一气之下,刘贤将所有棋子一把抓乱,喊道:“不下这劳什子了,老子饿了!”情急之下,他连“老子”都说出口,浑然忘了对面是太子刘启。
刘启火冒三丈,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之人!不治治你,本太子还何以君临天下!越想越气,他陡然站起,一把抡起棋盘砸在刘贤脑袋之上。
刘贤哪里料到刘启真敢动手,毫无防备之下,被刘启砸了个正着,脑袋上鲜血直流,应声倒地。
看着手中的棋盘,和倒在地上的刘贤,刘启懵了,咋了,就这么死了?太监们吓得呆若木鸡,只有一个胆大的撒腿跑向承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