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们也会一起前往长信宫看望窦太后。每当此时,是长信宫最热闹的日子,也是窦太后最开心的时光。几个孩子当中,窦太后最喜欢的是刘彘,时常抱在膝头给他讲故事,而刘彘也总能问出各种奇葩的问题。
这一天,刘嫖、王娡带着阿娇、刘彘等人一起看望窦太后。窦太后心情大好,给刘彘讲起了高皇帝的故事。
“想当年啊,我在宫里服侍吕太后,听说了很多高皇帝,也就是你曾祖父的故事。”人老了,就喜欢讲年轻时的事,窦太后也不例外。
“祖母见过高皇帝吗?”刘彘奶声奶气的问道。尽管才四岁,刘彘的口齿虽不太清晰,脑子反应却挺快。
“我入宫时,高皇帝已经驾崩了,无缘得见。我听说啊,高皇帝年轻时最讨厌儒生,还曾往儒生的帽子里撒尿呢。”
听窦太后如此说,刘嫖和王娡都有些尴尬,刘彘却说道:“高皇帝不对,如果不喜欢他们,可以把他们赶走,怎么可以侮辱呢?”
窦太后大笑道:“哟,你都敢批评高皇帝了?了不得啊。”王娡在一旁斥道:“彘儿,休得胡说。”
窦太后笑道:“没事,没事,童言无忌嘛。其实啊,高皇帝即位后对儒生没那么讨厌,还起用儒生做了不少事情呢。”
刘彘很好奇的问道:“那些儒生还愿意帮高皇帝做事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些儒生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敢记恨高皇帝。”
“哼,要是我,就不搭理高皇帝了。”
窦太后再次被逗乐:“好,好,我们的彘儿是个有骨气的孩子。儒生被起用后,帮高皇帝确立了很多制度,比如朝会的礼仪啊,祭祀的规矩啊,都是儒生们搞出来的。”
刘彘又问道:“高皇帝怎么不让他们当丞相呢?”
“这就是高皇帝的贤明之处了,高皇帝虽然让儒生确立了不少制度,却从不让他们治国理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孙儿不知,还请祖母明示。”
“高皇帝晚年时曾经说过,论谋略,朕不如张良;论治国,朕不如萧何;论打仗,朕不如韩信。但为什么是朕夺得天下呢?因为朕懂得信任他们,使用他们。这就是高皇帝之所以打败项羽、一统天下的原因。”
“孙儿懂了,高皇帝会用人。”
“是啊,高皇帝很清楚,儒家学说拿来做做样子还行,真要治理天下,还得靠黄老学说。”
“祖母,什么是黄老学说啊?”
“这个啊,说起来就复杂了,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再跟你说。”
“好,孙儿最喜欢听祖母讲故事了。”
窦太后和颜悦色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想休息会儿,你们都回去吧。”
刘嫖和王娡齐声答道:“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