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郅都呈上来的帛书,汉景帝脸色阴沉,抬起头盯着郅都道:“这封信的内容你看了吗?”
郅都不敢隐瞒:“启禀陛下,臣看过。请陛下治罪,臣不该看。”
“那你就烂在脑子里吧,如果有第四个人知道此事,你就跟这盏灯一样。”汉景帝冷冷道,将那封信收入怀中,走到烛台前,吹灭了一盏灯。
“是,陛下。”郅都头上开始冒汗。
“越来越不像话了!人关在中尉署,还可以往外面传消息,你中尉署是菜市场吗?”汉景帝转过身,训斥道。
“臣知罪,下不为例。”郅都更加紧张了。
回到中尉署后,郅都没有一刻停留,立即赶到刘荣的牢房外,吩咐狱卒道:“将这里所有的窗口都堵上,不准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很快,狱卒们找来木板,给漏光的地方全给堵住了,刘荣的牢房瞬间成了黑屋,暗无天日。
刘荣呆住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杀了我吗?不到两天时间,刘荣彻底崩溃。
第三天,狱卒和往常一样打开窗口,递过去一碗饭,不经意间往里看了一眼,吓得立即丢下饭碗,大喊道:“不好了,有人上吊了。”
打开牢房门,郅都铁青着脸走进去,又铁青着脸走出来,转身进了未央宫。狭小的牢房里,刘荣用一根衣带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年仅二十三岁。
“刘荣死了?你这个中尉怎么当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郅都,汉景帝怒道。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郅都连头都不敢抬。
过了一会儿,汉景帝似乎消了气,语气缓和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你先回去吧。”
“谢陛下。”郅都心有余悸的站起身,转身离开。
郅都走后,汉景帝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终究无法瞒着窦太后,索性直接去了长信宫。
“荣儿死了?他怎么死的?”窦太后一脸震惊道。
“荣儿年纪轻,受不了压力,自杀而死的。”汉景帝嗫嚅道。
“自杀?你以为老身不知道?是你逼死他的!他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窦太后声色俱厉。
“母后误会了,儿臣绝没有逼死荣儿的想法。”汉景帝辩解道。
“老身问你,荣儿曾在中尉署给你写了一封信,那封信呢?”窦太后忽然问道。
“什么信?儿臣没看到信啊。”汉景帝开始装糊涂。
“你没看到信?那就问郅都,是不是他藏起来了?”窦太后不依不饶。
“好。儿臣等会儿就去派人问。”汉景帝无奈道。
“为什么要等会儿?现在就去!赵建,你去问郅都,马上就去。”窦太后厉声道。赵建本在殿外,被唤了进来。
赵建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呢?汉景帝沉声道:“愣着干什么?快去!”随即对赵建做了个摆手的动作。
赵建更加糊涂了,嘴里说让我去,手上又不让我去,到底是闹哪样?
窦太后发觉赵建还在那站着,勃然大怒:“赵建,你有几颗脑袋,皇上和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
赵建吓得一哆嗦:“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汉景帝一脸怒容的看着他,看得赵建头皮发麻,一脑袋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