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儿姁死后,汉景帝的身体大不如前,每到秋冬季节就咳嗽不止,这两年还有加重的趋势。
回到后宫后,汉景帝想了想,先到寝殿拿了样东西,然后走进椒房殿。时近黄昏,八岁的太子刘彻还在院子里陪几位姐姐和弟弟玩。
王娡的长女夏儿今年已经十五岁,马上就要出嫁了,未婚夫是平阳侯曹寿,曹寿是开国功臣曹参的曾孙。汉朝公主一般没有封号,习惯于以夫君的称号作为封号。所以,成亲之后,夏儿就是平阳公主。
次女庆儿今年十三岁,刚刚定亲,未婚夫是南宫侯张坐,是为南宫公主;三女梨儿已和长公主的次子隆虑侯陈融定亲,是为隆虑公主。
看到汉景帝后,几位儿女一起涌上来,齐声道:“给父皇请安。”王娡听到后,也跑出来请安。
汉景帝微笑道:“平身吧。”一把抱起刘彻,感叹道:“哦,又长了不少,父皇都快抱不动了。”
刘彻似乎有点不乐意,扭捏道:“父皇,儿臣都是大人了,不喜欢被人抱。”
汉景帝将他放下,笑道:“你这孩子,别人想让朕抱,朕还懒得抱呢。”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王娡关切道:“陛下又开始咳嗽了吗?该找太医调理下了。”
汉景帝摆摆手:“不碍事。”
晚膳时间尚未到,汉景帝和刘彻交流起了最近刚学的功课。刘彻的记性极好,卫绾讲过的内容都能记住,还有自己的独特见解。每当这个时候,汉景帝都是最高兴的,仿佛一切的辛苦和委屈都是值得的。
入夜之后,平阳公主和刘彻等人都已休息,汉景帝还在和王娡聊天。
聊着聊着,汉景帝掏出一张布帛,递给王娡:“这是刘荣给朕写的信,你看看。”
王娡双手接过,看完之后大惊失色:“匈奴入侵我汉朝,原来是梁王怂恿的。”
汉景帝沉痛道:“不只是梁王,还有武都公主,他们可都是姓刘啊,高皇帝的子孙啊,竟然勾结匈奴进攻自己的母国?朕在他们心里,竟有如此深仇大恨吗?”说到激动处,又忍不住一阵咳嗽。
王娡轻轻的拍打着汉景帝的背部,安慰道:“臣妾知道,陛下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彻儿,为了汉家天下。”
“唉,连母后都不理解朕。这封信你留着吧,万一哪天朕和母后都不在了,梁王心怀不轨,你就将这个拿出来。”
“臣妾希望永远用不上这封信。”王娡收好那封信,叹息道。
“朕也不希望。有时候,朕多么希望彻儿能再长快一点,早一点接过朕身上的担子。”
“不,陛下,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彻儿长大了,还离不开陛下的亲自教导。”
韩安国抵达长安后,立即拜访了田蚡。和上次一样,他又拿出了五十斤黄金和几件宝物,总价值超过了百斤黄金。
田蚡看到他后,既是高兴,又是惊讶:“韩大人,你这两年去了哪里?竟连长安都不肯来吗?”
“别提了,前年被羊胜和公孙诡那两小子陷害,在牢里蹲了两年。这不,刚放出来!”
“我说呢,梁王这两年昏招迭出,原来是被羊胜和公孙诡蛊惑啊。我可听说,羊胜和公孙诡伏法,你是出了大力的,深得皇上和太后赞许。你这一次公仇私仇一起报,心里舒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