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宁成将公孙贺的名字抹去,他断定汉武帝不会处罚公孙贺,还可能是得到了默许。身为太仆,公孙贺掌管天子舆驾,是汉武帝的心腹,占用驰道已成习惯。
更关键的是,宁成和公孙贺关系极佳,时常一起在望月楼喝酒。而窦彭祖和刘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颐指气使,宁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
看到这份名单,汉武帝皱了皱眉,问道:“就他们两个人?”
“回陛下,占用长安驰道是死罪,非勋臣贵戚没这么大胆子。”宁成躬身道。
汉武帝沉吟道:“将南皮侯的车辆和车夫扣押,大长公主的车辆还回去,车夫关几天就算了。”
宁成犹豫了下,问道:“如果南皮侯到内史府要车怎么办?”
“他要是敢的话,让他去找太皇太后。”
几天之后,窦彭祖果然到内史府大闹:“宁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扣押本侯的马车和车夫。”
宁成毫不示弱:“南皮侯,不要忘了,你犯的是什么事?杀头都够了!”
窦彭祖一声冷笑:“就凭你?吓唬小孩子还可以,本侯就当你是放屁!”
宁成哈哈大笑:“在南皮侯眼中,我宁成不过是只蚂蚁,但你可知道是谁扣了你的车吗?是皇上!”
窦彭祖一时语塞,色厉内荏道:“是皇上又怎样?本侯照样能把车要回来!”
“哦,那么南皮侯,是想亲自去跟皇上要吗?”
“你,你,不要嚣张!本侯去找太皇太后。”窦彭祖恼羞成怒。
“南皮侯请!”宁成立马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窦彭祖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去了长信宫。见到窦太皇太后,窦彭祖痛哭流涕:“太皇太后,您要为侄儿做主啊,外面的人都欺负到侄儿头上来了。”
“行了,这么大人了,还哭什么!你到底犯了什么事?”窦太皇太后不耐烦道。
“回太皇太后,侄儿不小心占用了驰道,马车和车夫被宁成扣押。侄儿去要,他居然不给。”
“糊涂啊糊涂,你不知道长安驰道是皇上专用的?活该!”窦太皇太后一脸愠色。
“太皇太后,臣确实有错在先,但臣不是故意的。宁成将马车和车夫扣押,丢的不只是侄儿的面子,还是太皇太后的面子啊。”窦彭祖又哭道。
“你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回去反省反省,马车就不要想了。”
“太皇太后,您就一点不向着侄儿吗?”窦彭祖不依不饶。
“自己惹的事,自己跟皇上说去!难道还要老身去为你要回马车?”窦太皇太后怒了。
看窦太皇太后态度如此坚决,窦彭祖只得怏怏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