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正如王太后所言,汉武帝即位两年以来,在朝野之中口碑不佳。
在很多人印象里,汉武帝喜欢折腾,喜欢能言善辩的,喜欢文采飞扬的,重用赵绾和王臧,更引起了朝臣的不满。赵绾和王臧被窦太皇太后逼死时,时人不知道具体原因,纷纷传言汉武帝喜怒无常、刻薄寡恩。
赵绾和王臧刚死,汉武帝又莫名其妙的罢免了窦婴和田蚡,民间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无故迁怒的,有说是任性而为的。
当然,老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是汉武帝成亲两年多,始终没有生下子嗣,加上近期又爱上了打猎,一些刻薄的直接给他扣了一顶荒淫无道的帽子。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没有人敢告诉他,也就王太后敢当面直言。汉武帝听说后,既委屈,又愤怒,终究无可奈何。
退出长秋殿,汉武帝正准备沿着阁道返回未央宫,蓦然发现,田蚡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罢免田蚡,本是意气之举,汉武帝对他有些愧疚,远远的道:“舅舅,别藏着躲着了,出来吧。”
田蚡听汉武帝的语气比较友善,赶紧跑到面前,躬身道:“好久没和陛下闲聊了,一起去沧池转转如何?”
汉武帝小时候最亲近的就是田蚡,私下里无话不谈,自从当了皇帝之后,再也没了往日的亲近。如今,田蚡没了官职,只是纯粹的舅舅,汉武帝微笑道:“好啊,朕心情不好,去散散心吧。”
走着走着,汉武帝忽然问道:“舅舅,你喜欢女人吗?”
田蚡一愣,随即有些尴尬道:“不满陛下,舅舅平生,也就喜欢女人这点爱好。”其实,他还贪财。
汉武帝哼了一声:“朕倒觉得没什么意思。”
田蚡嘿嘿一笑:“陛下如果觉得皇后看腻了,可以试试别的女人。”
汉武帝并不是没有试过别的女人,可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无趣,还不如和韩嫣在一起刺激。
“朕当然试过,有什么区别吗?”
一句话说得田蚡哑口无言,犹豫了许久,他压低声音道:“也许,陛下还没找到窍门吧。”
“什么窍门?要不你给朕讲讲?”汉武帝戏谑道。
“这个,不太合适吧。身为舅舅,怎好意思和外甥说这些呢?”田蚡有些扭捏。
“这里没有别人,你直说无妨。”
田蚡鼓起勇气:“其实啊,这女人是要哄的,是要调教的,不能一味的蛮干。哄好了,调教好了,自然趣味无穷。”
“如何哄?如何调教?”汉武帝追问道。
田蚡的脸上都快急出汗来,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兴奋道:“陛下,臣给您推荐一个个中高手吧。”
“你难道不是高手?”汉武帝笑道。
“哎呀,臣是舅舅,有些话实在不好说。陛下知道韩安国吗?”
“曾在梁王手下担任内史的韩安国吗?朕听说,此人文韬武略,是个大才。”
“正是此人。陛下有所不知,韩安国不仅文韬武略,还是个房里术高人,深谙女人之道。想当年,臣就是受了他的指点,才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
“哦,竟有此事?眼下他在哪里?”
“陛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半年前,臣担任太尉时,不是将其举荐为北地都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