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卫子夫再次怀孕。怀孕后,汉武帝除了每隔几天前往探望,一般很少住在椒房殿,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温室殿,韩嫣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这天晚上,韩嫣再度爬进了汉武帝的被窝,一番温存之后,汉武帝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一边道:“以后,你还是不要去掖庭了,影响不好。”
韩嫣委屈道:“陛下对臣忽冷忽热,有时候几个月都不理臣。臣每天待在宫里,也想有个人陪伴啊。”
“掖庭毕竟是朕的嫔妃所居之地,如果被太后发现,她非杀了你不可。”
韩嫣大惊:“太后已经知道了吗?”
“不,太后暂时还不知道。如果太后知道了,你还有命吗?”
韩嫣恨恨道:“一定是李当户告诉陛下的,臣每次去掖庭,都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好几次看到了李当户的身影。”
“他也是为你好。这样吧,从今以后,你不能去掖庭,但可以去永巷。如果有喜欢的,你就娶回家吧。朕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真爱。”
“其实,臣的真爱一直是陛下。”
汉武帝笑了,怜爱道:“朕知道你的心。但咱们的关系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你也要给家里人一个交代。身为男人,女人能给你不一样的幸福感。”
韩嫣幽幽道:“臣也希望再有一个英子那样的女人,就像陛下的卫子夫。可是,真的会有吗?”
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的正月二十五,历经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公孙弘终于从匈奴返回了长安。让汉武帝感到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带回张骞。
宣室之内,汉武帝冷冷道:“出发前信誓旦旦,如今却无功而返,你太让朕失望了!”
公孙弘浑身发抖:“臣有辱使命,请陛下治罪。”
“算了,只能怪朕对你期望太高!朕问你,张骞到底是不是被匈奴扣押了?”
“回陛下,匈奴确实扣押了张骞。”
“那你是怎么跟匈奴人交涉的?”
“回陛下,臣说,汉朝和匈奴交好,希望大单于看在两国交好的面子上,放了张骞。”
“军臣单于怎么说的?”
“军臣单于说,月氏国在匈奴以北,如果匈奴允许汉使不经匈奴同意去月氏国,那么汉朝是否能允许匈奴使者不经汉朝同意去南越国呢?”
汉武帝哼了一声:“这个军臣单于倒是伶牙俐齿,你是怎么回答的?”
“回陛下,臣向他承诺,如果能放了张骞,汉朝再也不会如此行事。”
汉武帝勃然大怒:“混账!糊涂蛋!谁让你私自承诺的?月氏国是属于匈奴的吗?凭什么不能让汉使前往?南越是汉朝的属国,匈奴出使南越,当然要经过朕的同意。身为朝廷使者,居然连这都弄不清楚,简直是丢尽了汉朝的脸面。”
公孙弘面色如纸,冷汗直冒,一句话都说不出。
“立即滚蛋!朕再也不想看到你!”汉武帝咆哮道。
公孙弘艰涩道:“臣有辱圣命,羞愧难当,谢陛下不杀之恩。”
“赶快滚吧,再不滚,朕真的杀了你!”
公孙弘艰难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退出了宣室。
公孙弘走后,汉武帝仍然怒不可遏,骂道:“老废物!”继而又嘟囔道:“董仲舒啊董仲舒,你果然没有知人之长,幸亏没让你担任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