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太监胆战心惊,齐声道:“是,太后。”
当然,并不是每位太监都背叛了阿娇,还是有几个年纪较大的,念在往日旧情,偷偷的将王太后之语告诉了阿娇。
阿娇不免有些心惊肉跳,楚服虽然是个女子,但她毕竟身为皇后,和一个宫外之人举止过于亲密,终究有损皇家体面,更别提楚服还穿着皇帝的衣服。
保险起见,阿娇严格禁止太监随意进出她的寝室,仅有她从大长公主府带过来的几位贴身宫女得到了许可。一时之间,王太后竟抓不到把柄。
这天夜里,阿娇躺在楚服怀里,喃喃道:“你说,皇上还会临幸我吗?”
“皇后,你听说过情蛊吗?”沉默许久,楚服道。
“情蛊?这是一种毒吗?”阿娇大惊。
“是的,此种蛊毒,需要以皇后为引,一旦被种入,皇上就会对皇后产生强烈的依恋,必须每天晚上都和皇后在一起,生死不离。”楚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被下蛊后,对皇上的身体有伤害吗?”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阿娇很心动,但她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当然有,一旦被下蛊,那人将活不过十年。”
阿娇瞬间毛骨悚然,浑身颤抖道:“不,我宁愿皇上永远不临幸我,也不愿意用这种方法。”
“皇后是个善良之人,不愿作恶,但皇上会如此对你吗?一旦别的嫔妃生下皇子,皇后将失去一切,到那时悔之晚矣。”楚服的声音莫名的有些蛊惑。
“我要再想想。”兹事体大,阿娇根本不敢答应。
四月十五,是大朝之日,按照惯例,汉武帝抵达未央宫前殿时,丞相需要上前引导车驾。不料,当他登上车驾时,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根本站不起来。
汉武帝自行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儿?摔到哪儿了?”
韩安国强忍着痛,呻吟道:“回陛下,臣的脚可能崴了。”
汉武帝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韩大人先回去好好养伤吧。以后,就免了这项礼仪吧,都是一些胳膊腿不利索的,摔着碰着,朕可赔不起。”
韩安国有些尴尬:“是,陛下,老臣丢人现眼了。”
一直以来,汉武帝都很欣赏韩安国的才智,却总觉得有些看不透他。比如,在和田蚡的关系上,韩安国始终若即若离,既不劝阻,也不参与。
按照惯例,丞相空缺,一般由御史大夫递补。但是,汉武帝并没有第一时间这样做,只是继续让他代理丞相事,他想再等一等,看一看。
没想到,韩安国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了,他是故意的,还是意外?汉武帝有些捉摸不透,决定派太医令前往查探一下他的伤情。
第二天,太医令自韩府回来后,汉武帝问道:“韩安国情况如何?是骨折了吗?”
“回陛下,不是骨折,只是崴了一下。”太医令如实道。
“依你看,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汉武帝在踱步,缓缓道。
“回陛下,现在还难以判断,少则几日,多则几个月。韩大人年近六十,可能需要一个月以上。”太医令沉吟道。
“一个月?那就再等等吧。”汉武帝若有所思。
太医令转身准备退出,汉武帝阻止道:“等一会儿。从今日起,你每隔三天前往韩府诊治,一定不能再出意外。一个月后,将他的伤情报告给朕。”
太医令有些纳闷,为了一个韩安国,至于如此吗?但他不敢多说什么,躬身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