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刘陵抵达长安,居住于曾经的府邸。对于她的回归,最高兴的自然是严助,一连多日住在府邸,问东问西,问得最多的自然是孩子。
相比两年前,严助似乎老了一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看着他的样子,刘陵不禁心生怜悯,这是一个本来前途远大的人,却被她拉下水,仕途彻底无望。
怀着这样一份愧疚心理,刘陵相比以往显得温柔了一些。不管如何,这个男人爱过自己,也愿意为她付出,有什么理由不对他好一点呢?
十月底,伊稚斜按照预定计划出兵,突袭上谷和渔阳,抢走了朝廷发给苍海郡的安置物资。韩安国再次毫无作为,恐惧之下,抑郁而亡。
得知战报和韩安国的死讯,汉武帝脸色铁青,很想大骂他一顿,终究骂不出口。毕竟,他人都死了,还能把他怎么样?
宣室之内,汉武帝反复踱步,最终蹦出几个字:“右北平绝不能失!”
卫青不知该如何接话,沉默不语。汉武帝抬起头,面露思索之色:“如今,该派谁去右北平呢?”
卫青沉吟道:“臣以为,李广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广?他都快六十了吧,比韩安国小不了多少。况且,他上次全军覆没被俘,还有心气儿和匈奴人抗衡吗?”汉武帝的担忧不无道理。
“回陛下,臣前几天拜访过李将军,他的精气神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想再战匈奴,一雪前耻。”
汉武帝沉吟良久,叹息道:“就让他去试试啊,实在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十一月初八,汉武帝在宣室召见了李广。看到李广的第一眼,汉武帝就忍不住暗自点头。虽已头发花白,李广却依然目光炯炯,气宇轩昂。
“李广,朕想任你为右北平太守,你还敢与匈奴人一战吗?”
“回陛下,臣与匈奴人打仗已有三十多年,从没害怕过。只要我李广在一日,绝不让匈奴人踏入右北平、上谷和渔阳半步。”李广坚定道。
“好。从即日起,上谷和渔阳,以及辽西和辽东的兵力由你统一调度,整个东线全交给你了。”自信是会被感染的,汉武帝很高兴见到这样一个李广。
“谢陛下信任。”李广躬身道。
“你到了右北平之后,有何良策可御匈奴呢?”
“臣以为,躲在城中抗击匈奴是毫无作为的,因为匈奴人根本不在乎城池,在乎的是人口和财帛。要想守住右北平五郡,必须将战线前移,主动寻找匈奴人,随时予以打击,让他们心生忌惮,不敢随意入侵。”李广胸有成竹道,这是他一贯的战法,匈奴人最为头疼。
汉武帝大喜:“如此战术,才是对付匈奴人的正道。李广,朕决定将李息的一万骑兵交给你,有你在,他暂时可以回来了。”
“是,陛下。”李广高兴道。
第二天,李广离开了长安,先去代郡将李息的一万骑兵带走,然后又去接收了韩安国的部队,总兵力达到三万余人。
抵达右北平后,李广一改韩安国的固守策略,将骑兵全部拉出城外,游弋在边境地区,只要发现匈奴人就予以痛击。万一遇到打不过的,及时撤退,然后游击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