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天时间,王成就命人在沧池中放养了数百只五颜六色的锦鲤,以红色居多。
第二天,汉武帝再次带着王婉姝游览沧池。画舫之上,丝竹悠悠,清风徐来,碧波荡漾,汉武帝和王婉姝并肩而立,欣赏着一池的莲叶与荷花,心情为之大好。
正当两人陶醉在荷香里时,王成跑过来禀告道:“启禀陛下,司马相如求见。”
汉武帝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对王婉姝道:“朕还有些事要和司马先生谈,不能陪你了。”
王婉姝笑道:“陛下国事为重,臣妾一个人就好。”
汉武帝叹了口气,对王成道:“你让司马先生等在宣室,朕马上就到。”
换好衣服后,汉武帝赶到了宣室。寒暄了几句之后,汉武帝笑道:“先生,你的那篇《难蜀父老》写得不错,在长安引起了热烈的反响。”
司马相如有些慌张:“臣妄言国事,请陛下责罚。”
“不必紧张。朕看了你的文章,深受启发,觉得有必要继续开发西南夷。”
司马相如长吁了一口气:“陛下雄才大略,必能让西南夷大放光彩。”
“朕记得,你当年出使蜀郡回来后,曾向朕建议暂缓开发西南夷,为何如今又改变了主意呢?”这是汉武帝读完《难蜀父老》后最大的疑问。
司马相如有些尴尬:“回陛下,臣当时在蜀郡,确实看到了开发西南夷的益处,但蜀郡太守反复让臣向陛下进言,说巴蜀两郡民力有限,恐难支撑开发西南夷。臣一时糊涂,被蜀郡太守所左右,没能坚持己见,还请陛下治臣欺君之罪。”
“哦,原来如此。这是人之常情,你无需自责。开发西南夷是万世之利,耗费又极大,就连朝中大臣都多有反对意见,何况是蜀郡太守?你身为蜀人,为蜀人代言,也是情理之中。”汉武帝表示理解。
“谢陛下不治臣欺君之罪。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臣一直以为,陛下就是那个非常之人,所以斗胆借文章向陛下进言。”
“这句话写得好啊。朕第一眼看到,就深为触动,你是个有远见的人。”
“臣只能为陛下摇旗呐喊,不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深感惭愧。”
“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你的一篇文章胜过千言万语,鼓动天下人心,是对朕最大的帮助。”
司马相如深为感动,哽咽道:“陛下乃千古明君,臣生逢盛世,倍感荣幸。”
司马相如走后,汉武帝准备回到沧池继续陪王婉姝,还未踏出宣室一步,只见王成一脸焦急道:“启禀陛下,王娘娘在沧池晕倒了。”
汉武帝大惊:“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回陛下,太医令说,王娘娘身体虚弱,不能吹风。”
汉武帝眉头一皱,喃喃道:“连夏天都不能吹风吗?”疾步赶往凤凰殿。
凤凰殿内,王婉姝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看到汉武帝后,忍不住啜泣道:“臣妾真没用,连陪伴陛下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