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黄河后,公孙敖继续向西北前进,沿途扫荡了折兰、卢胡等几个小部落的残部,基本上没有遇到太激烈的抵抗。
三天后,公孙敖抵达了焉支山下,在此休整。大帐之内,公孙敖和几位部将讨论霍去病的行踪以及接下来的安排。
“如果没有出现意外,骠骑将军应该横穿沙漠了吧?”公孙敖沉吟道。
先锋副将韩力忽然问道:“公孙将军,您真的准备到祁连山下接应骠骑将军吗?”
“先前约好的,自应如此。”公孙敖点头道,看了韩力一眼。
“末将为公孙将军感到不值。”
“有何不值?都是为国作战。”
“公孙将军不妨想一想。骠骑将军如果攻下了浑邪部落,然后与咱们汇合,再一起攻下休屠部落,那这收取河西的第一功该属于谁呢?”
公孙敖想了想:“那自然是骠骑将军的。”
韩力叹息道:“骠骑将军年仅十九岁,一旦立下如此大功,敢问将军日后该如何自处?将军难道忍心一直居于他之下?”
公孙敖苦笑道:“骠骑将军天纵英才,又是皇上和大将军的外甥,本将怎敢与他相比?”
韩力正色道:“公孙将军,如果你能赶在骠骑将军之前将休屠部落攻灭呢?到那时,您在汉军中不说高过骠骑将军,起码也能够平起平坐吧。”
公孙敖摆摆手道:“不行。这是本将与骠骑将军商量好的,岂能临时更改?”
“公孙将军,您太厚道了。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领兵出征,即使皇上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何况是与您平级的骠骑将军。”
“话虽如此,但临时改变作战计划,终究有些不妥。”
“公孙将军多虑了。皇上一向只喜欢能打胜仗的将军,不喜欢太规矩的将军,只要您能将休屠部落拿下,皇上只会高兴,绝不会责怪将军。想当年,您对大将军有救命之恩。有大将军在,骠骑将军绝不敢当面指责您。”
公孙敖愣了一下,韩力所说不无道理。所谓的作战计划本是他和霍去病商议的,不是皇上的命令,临时更改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他能攻下休屠部落,皇上绝不会说什么。即使霍去病有意见,卫青绝不会坐视不理。和卫青相处多年,他深知卫青的性格,必定会极力维护自己。
想到这里,公孙敖心动了,还是有些犹豫道:“听说休屠王骁勇善战,仅凭我们之力能打赢吗?”
韩力不以为然,笑道:“两个月前,骠骑将军仅凭不到一万人,就将休屠王的祭天金人抢走了,休屠王还不是干瞪眼。如今,我们手握两万兵力,还能怕他?”
公孙敖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好。你们跟随本将多年,也是该给你们挣一点本钱了。此战,就仰仗你们了。”
韩力大喜道:“多谢将军成全,我等必尽心竭力,相助将军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