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霍去病抵达河东郡郡治安邑。得知他的到来,河东太守亲自出城迎接。不过,霍去病并没有在安邑多做停留,直奔平阳而去。
到了平阳后,霍去病本欲亲自前往拜访霍仲孺,随行的毕方等人劝阻道:“将军今日之身份何等尊贵,应该是霍仲孺前来见您。”
霍去病不以为然:“我的身份再尊贵,终究为人子,岂敢自恃?”
“将军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也应该为您的母亲想一想。当年,是他无情抛弃了将军母子,您若亲自登门拜访,将军母亲该作何感想?”毕方坚持道。
自从得知霍去病要来平阳寻父,他的部下都心怀不满,觉得对于霍仲孺这样的人,一道命令即可,甚至还有人认为,根本不该认这个所谓的父亲。
霍去病想了想,点头道:“好,你们去把他请来吧。记住,态度一定要恭敬。”
“将军放心,末将绝不敢放肆。”
第二天,霍仲孺被请到了平阳县的驿馆。看到父亲后,霍去病快步走上前,跪地哽咽道:“儿子一直不知道您是父亲,相认来迟,还请父亲见谅。”
霍仲孺惶恐不安,连忙将霍去病扶起,惭愧道:“老朽能有将军,乃是天意。”
看着霍去病对霍仲孺如此恭敬,毕方等人都一脸不愉之色,霍仲孺略有所觉,更加惶恐不安,根本不敢直视霍去病。
寒暄了几句之后,霍去病主动道:“父亲,我想去您家里看看。”
毕方忍不住道:“将军!”
霍去病瞪了他一眼,严厉道:“不要再说了!”
毕方无奈叹息,默默的跟在霍去病身后到了霍仲孺的家中。
这么多年来,霍仲孺一直都是个小吏,家境并不宽裕。霍去病转了一圈之后,当即拿出百金为霍仲孺置办了房屋和田产。
霍仲孺感激涕零,将一个年约十几岁的少年领到霍去病面前,有些不安道:“将军,这是老朽之子,名叫霍光,从小性情稳重,品性纯良,还望将军看在兄弟之义上,将他带到长安好好抚养。”
霍去病一把抱住霍光,大喜道:“父亲放心,既然是我的弟弟,自然要好生照顾他。”
不料,霍光却不愿意道:“父亲,我不想离开您。”
霍仲孺板起脸,训斥道:“糊涂!跟着我有什么出息,好好跟在哥哥后面,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父亲,您也一起去长安吧,我再另外置一座府邸。”霍去病不假思索道。
霍仲孺连忙道:“老朽当年对不住你们母子,有何颜面重回长安?如能将光儿照顾好,老朽此生心愿已了。”
“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将军不要再说了,老朽是绝无颜面再去长安的。”
无论霍去病如何劝说,霍仲孺始终不肯随他一起去往长安。霍去病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年仅十四岁的霍光回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