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我叫霍光。”霍光难得的露出笑容。
挑完马之后,霍光试了一下,果然很温顺。从此以后,这匹马就成了霍光的公务用马,一般人轻易不得使用。当然,这也是马监特意交代的。
从黄门回来后,东方朔又跟霍光介绍了下宫中的规矩,以及出行时要注意的事项。
东方朔本以为,这是件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事情,霍光却听得无比认真,每个细节都刨根问底,弄得他有些不胜其烦,却又不敢发作。
请教完毕后,霍光小心翼翼道:“很抱歉,耽误东方大人的时间了。”
“没什么,应该的。”东方朔懒懒道,然后扬长而去。
走远了之后,东方朔嘟囔道:“难道是另一个石建吗?”
想当初,石建担任郎中令时,两人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可把东方朔折腾惨了。如今,看到霍光这副认真劲儿,东方朔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石建。
十月初五,汉武帝启程前往甘泉宫。此去甘泉宫,他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去散散心,二是去看看李少翁祭祀之事进行得如何了,说不定还可以提前见到天神呢。
也许是考虑到霍光的特殊身份,李广特意将他安排到了汉武帝銮驾的两侧。
天尚未亮,霍光就起床了,先打来冷水从头到脚细致的洗了一遍,然后穿上崭新的官服,对着铜镜认真的调整了簪子的位置,使之看起来无懈可击。
当霍光赶到未央宫时,宫门尚未打开。打开宫门的那一刻,霍光第一个冲进宫,然后直奔黄门而去。此时,偌大的马监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当他走到自己的那匹老马面前时,还是看到了一个人,是日磾,他对霍光淡然一笑:“霍大人,早。”
霍光点头示意:“你比我更早。”
“我住在宫里,到这里近一些。”
霍光看了一下马,全身已经被梳理得顺滑无比,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草,再扭头一看,旁边的马都是如此,和其它区域的马截然不同。
霍光很是惊讶:“这些都是你养的吗?”
“是的,大人。”
“养得真好。”霍光赞叹道。
“匈奴人爱惜马,就像爱惜自己的女人一样。”
“多谢,辛苦你了,省去了我的不少事。”
一路上,霍光骑着那匹温顺的老马,腰杆挺得笔直,始终目不斜视,正视前方。
銮驾之内,汉武帝一直在注意霍光,而霍光竟始终没有朝他看一眼。终于,汉武帝忍不住了,开口道:“霍光,离朕近一点。”
霍光立马躬身道:“是,陛下。”稍微离得和汉武帝近了一点。
“入宫之后,还习惯吗?”汉武帝问道。
“多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已习惯。”忽然,霍去病打了一个喷嚏。他大惊失色,立即躬身道:“臣有失礼仪,还请陛下责罚。”
“无伤大雅,无需惶恐。”汉武帝笑道:“怎么了?着凉了吗?”
“回陛下,不是着凉,可能是早上洗澡冻着了。”
“为什么要早上洗澡?”汉武帝不解。
“回陛下,为陛下警戒出行,不敢不沐浴更衣。”
汉武帝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呀,和你哥哥还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