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成功,任敞很高兴,连忙道:“身为臣子,臣心中永远只有社稷和陛下,不敢有私心杂念。”
“既如此,由你出使匈奴劝说伊稚斜臣服如何?”汉武帝问道。
任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大战刚刚结束,这个时候去劝降,一个不小心就是身首异处。但事已至此骑虎难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臣愿意前往。”
散朝之后,任敞不禁有些后悔在朝堂上的冒失之言。匈奴人一向不讲信义,劝降伊稚斜不亚于与虎谋皮,恐怕是有去无回。
想到这里,任敞心灰意懒,连丞相府都没回,径直回家。正在这时,张汤一脸笑意的走上前,拱手道:“任长史仗义执言,本官深为佩服。”
任敞苦笑道:“张大人,您就不要笑话我了。此去匈奴,生死未卜啊。”
张汤正色道:“任长史多虑了,本官断定伊稚斜绝不敢为难任长史。”
“匈奴乃蛮夷之邦,行事乖张,岂能以常理度之?”
“任长史还记得大将军今日在朝堂上所说的话吗?伊稚斜即使不愿臣服,也该忌惮汉军再度出击大漠吧?”
任敞想了想,终于松了一口气,躬身道:“多谢张大人提醒。”
张汤意味深长道:“不管任长史此去匈奴是何结果,本官一定尽力护得任长史周全,绝不能让任长史既为国分担,又有后顾之忧。”
任敞心领神会,再度行礼:“多谢张大人照顾,下官感激不尽。”
几天之后,任敞从长安出发,随从匈奴使者一起前往面见伊稚斜。
时光荏苒,离寻兰当初承诺的两年之期日益临近。一连多日,两人故意避而不谈这件事,但在心里,他们都明白,离别在所难免。
九月初十的晚上,将霍嬗哄入睡后,寻兰故作轻松的对霍去病道:“明天,我就要回到三水了,请将军好好保重自己。”
在寻兰的悉心照料下,霍去病的身体大为好转,有逐渐痊愈的趋势。
霍去病身躯一震,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明天,我要入宫向念月妹妹请求,让她将你留下来。”
寻兰苦笑道:“将军,二公主不会同意的。”
“如果她不同意,我可以求皇后。皇后一向通情达理,她一定能说服念月妹妹。”
“你啊,一点也不懂女人。”寻兰幽幽道。
“我不能眼看着嬗儿这么小就没了母亲。”霍去病坚定道。
听到这句话,寻兰沉默了,嬗儿才一岁多,就此离开他,是不是太残忍了?看着熟睡中的霍嬗,寻兰再也没有说什么。也许,皇后真能说服刘念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