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恰逢卫青前往探望霍去病。聊过了病情,霍去病问道:“舅舅,到底是谁射伤了您?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是该告诉我了。”
卫青心中一惊,难道他知道了李敢一事?不可能啊。定了定神,卫青反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是被人射伤的?”
“舅舅,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是谁射伤了您。”霍去病眼神坚定道。
略加沉吟,卫青平静道:“那人是暗中出手,我没看清。”
“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皇上知道。”
霍去病不忿道:“舅舅,人家都行刺到您头上了,您居然查都不查一下吗?”
卫青看了霍去病一眼,淡淡道:“我当然查过,只是查不到蛛丝马迹,就放弃了。”
“那让皇上去查,以皇上的手段,必定可以查清的。”
“算了,何必呢,也是只是一个小毛贼呢?”
“一个小毛贼,哪敢行刺大将军!行刺者必非常人。”霍去病笃定道。
卫青拍了一下霍去病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咱们卫家贵震天下,难免有一些眼红之人,明枪暗箭在所难免。咱们又何必大动干戈,闹得天下骚然呢?你放心,只要以后加强戒备,没有人可以伤得了我。”
霍去病不以为然:“舅舅,您不能再做老好人了。不行,我必须告诉皇上。”
卫青脸色一沉:“去病,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的首要大事是养好伤,其它的事我自会处理。”
“舅舅,这件事我管定了。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他敢射您一箭,我必定还他十箭。”霍去病坚定道。
看着这个倔强的外甥,卫青颇感无语,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隐忍和低调呢?叹了口气,卫青没再说什么。
回府之后,卫青将所有知道内情的人聚在一起,问他们到底是谁向霍去病透露了自己遇刺之事。显然,一切都是徒劳的,没有人向霍去病透露半句。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让他们明白,霍去病已经知道了此事,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欣喜。以他们对霍去病的了解,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又过了一个月,霍去病的病情恢复了大半,已能够出门。
十二月二十二,霍去病前往大将军府串门,有意打探卫青遇刺之事。这天,卫青恰好入宫觐见。
一番打听,有一个名叫赵青的卫士亲眼目睹了卫青负伤的情景,因为轮换,今天没有随行护驾。
“赵青,大将军到底是在哪里遇刺的?大概什么时辰?”
“回骠骑将军,大将军遇刺是在竹叶巷,大概在未时三刻。”赵青如实道。
“现场可有异常之处?”
“刺客一共射了三箭,第一箭落空,第二箭射死了马,第三箭射中了大将军。”每当想起这件事,赵青都义愤填膺,对方明显是个高手,如果是一般人,必定逃不过第三箭,摆明了是要置卫青于死地。
霍去病瞳孔收缩,双拳紧握,沉声道:“连射三箭,大将军应该见过凶手,也许认识。”
赵青笃定道:“大将军肯定认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依你所见,可能是谁呢?”
赵青吓了一大跳:“兹事体大,小人不敢胡言乱语。”
回府之后,霍去病又在脑海里将那天之事回想了一遍。卫青那天去昆明池后,随后入宫觐见,然后又打算回到昆明池,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人,而且是临时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