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凶手事先并不知道卫青的行程,而是看到卫青后临时起意。当然,这个临时起意,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怀恨已久。
从刺杀过程来看,这个人身手不凡,绝非一般人,应该是一名军人,还有可能是宫中出来的。
所以,凶手可能满足四个条件:一是军人,二是在宫中,三是箭术了得,四是和卫青有仇。结合所有条件,霍去病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来一个人,李敢。
李广之死,外界多有传言是被卫青所逼,李敢有这个动机刺杀卫青。他身为郎中令,可以在宫中自由出入,对卫青的行踪了如指掌,箭术更是天下闻名。
想清楚之后,霍去病无名火起,好大的胆子!即使你是郎中令又能如何?照杀不误!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霍去病并非鲁莽之人,他决定私下里查清这件事。
决心已定,霍去病找来霍光,问道:“我落水那日,你有看到李敢在宫中吗?”
霍光仔细回想后,肯定道:“大将军觐见皇上时,李将军刚好在殿外巡逻,我还看到他了。”
“那大将军离宫之时,李敢有追出去吗?”
“这个,我不确定,我一直在皇上身边,殿外之事并不了解。”
唉,线索又断了,霍去病叹了口气。
忽然,霍光道:“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金日磾。”
霍去病恍然大悟:“对,他是马监,李敢若出宫,必定要到他那里取马。你明天问问金日磾,那天大将军出宫后,李敢有没有随后出宫。”
“好,我明天就问问。”霍光满口答应。
第二天,霍光果然抽空去了趟马监。金日磾记性很好,当霍光问起那日的情景时,他笃定道:“没错,大将军出宫后,李将军随后也出宫了,我还以为是皇上派他去找大将军的呢。”
“李将军有看到你吗?”霍光凝重道。
“没有,他根本没注意到我。”
霍光舒了一口气:“好,你以后要小心点他。”
金日磾淡然一笑:“霍兄多虑了。”
霍光躬身行礼,告辞而去。当天,出宫后,霍光立即将金日磾所言告诉了霍去病。
霍去病脸色铁青,沉声道:“果然是他!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霍光大惊道:“哥哥,千万不可如此。您应该告诉陛下,让陛下给他定罪。”
“处死他,是便宜了他,我必将手刃此獠。”霍去病斩钉截铁。
霍光跪地道:“哥哥,李将军即使真的有罪,您也无权处决他,请哥哥三思。”
霍去病怒了:“你懂什么?大将军不是我父,胜似我父!他受此大辱,我若不能亲手为他复仇,还是人吗?”
“李将军是该杀,但您也没必要为了杀他,断送自己的前途。大将军若是知道,也必定不会同意的。”霍光苦苦哀求道。
霍去病缓和了一下口气:“放心吧,我不会鲁莽行事的。再说了,即使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