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汉武帝走了过来,伸手摸了一下汗血宝马的脖项之处,手上果然有红色的汗水,大惊道:“果真出血了吗?”
大宛使者解释道:“回陛下,这不是血,而是棕色的毛发染红的。”汗血宝马大多是深棕色或栗色。
“那为何在马身上看起来如同鲜血一般呢?”汉武帝追问道。
“回陛下,那是马的皮肤映红的。陛下请看,汗血宝马皮肤很薄,一旦跑起来,脖项处先变红,看起来如同出血一般。跑得时间久了,全身血红。”
“原来如此,不愧是汗血宝马。”汉武帝点头道。
汉武帝是个骑马高手,对上官桀等三人的表现洞若观火,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李陵,不仅在三人中最快,还没让马跑死,证明了他良好的控制力。
汉武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表现不错,没给朕丢脸。从今天起,你到朕身边做个侍中吧。”
李陵愣了一下,随即激动道:“谢陛下。”
听到“没给朕丢脸”几个字时,一旁的上官桀脸上阵红阵白,三人之中,唯有他的马被累死,还没追上李陵。总体来看,他的表现最差,简直是颜面尽失。
汉武帝看了他一眼,安慰道:“输给汗血宝马不丢人,也许是这匹马不行呢?”
上官桀连忙道:“陛下说得对,这马不行。”说完还瞪了金日磾一眼。金日磾有些尴尬,不发一言。
汉武帝又对金日磾道:“没想到,你不仅马养得好,骑马也是高手。这样吧,你和李陵一起,都到朕的身边做侍中。”
金日磾有些意外,随即跪地道:“谢陛下。”
一个匈奴人竟能成为侍中,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上官桀,一脸的不忿。唯有一个人由衷的为金日磾感到高兴,那就是霍光。
亲眼目睹了汗血宝马的神骏,汉武帝兴致大起,一定要亲自试一试。上官桀阻止道:“启禀陛下,这马速度有些邪乎,陛下乃万乘之躯,切不可以身犯险。”
汉武帝笑道:“朕会骑马的时候,你还不会走路呢。你是觉得朕驯服不了这匹马吗?”
汉武帝比上官桀整整大了十六岁,所言非虚。上官桀脸色一红,连忙道:“臣不敢,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全。”
汉武帝自信满满道:“无需担心,朕什么烈马没见过?”说完,径直翻身上马。
说来也奇怪,汉武帝是第一次骑那匹汗血宝马,它竟一点都不认生,轻舒四蹄,闲庭信步,先带着汉武帝熟悉了一下感觉。
“驾!”汉武帝轻踢马腹,手甩马鞭,示意极速前进。汗血宝马心领神会,带着汉武帝飞驰而去,上官桀和李陵、金日磾等人立即尾随。
半个时辰后,汉武帝意犹未尽的回到大帐,手抚马腹,感叹道:“果然不同凡响。朕要为他赋诗一首。”低头陷入了沉思状态。
过了一会儿,上官桀、李陵和金日磾等人返回。这一次,上官桀在三人中拿了个第一,李陵和金日磾紧随其后,不过一丈之遥。
上官桀得意洋洋,更加确定刚才是马的问题,因为这一次他骑的是自己的战马,和他心意相通,操控熟练多了。
片刻之间,汉武帝已然写好了一首诗,朗声吟诵道:
“太一贡兮天马下。
沾赤汗兮沫流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