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听说过。不过,此案好像已经结案了。”
“不,并没有找到幕后真凶。”汉武帝将案情说了一遍。
听完汉武帝的讲述,尹齐眉头紧锁,沉声道:“陛下的猜测没错,那个人应该不是汝阴侯的门客。但是,他人已死,线索中断,想要查清真相,恐怕有些难度。”
汉武帝笑了:“正因为有难度,才将你请回来。怎么?还没开始,就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尹齐忙道:“不。一个人即使已经死亡,还是会在这世间留下蛛丝马迹,只要用心去查,总能查到真相。”
“好,朕没有看错人。从现在起,你可以接手这案子了,具体情况可以问问王温舒。”
“是,陛下。”尹齐躬身道。
“还有,这件案子毕竟牵涉到了长公主,调查之时切不可大张旗鼓,明白吗?”汉武帝最后一脸严肃的交代道。
“陛下放心,臣会有分寸的。”
五月初五,废后阿娇病逝于长门宫,享年四十五岁。得知消息后,汉武帝慨叹良久,却终究没有前往看一眼。
五月十二,张骞病逝于家中。汉武帝深为惋惜,命丞相赵周和御史大夫石庆亲往吊唁,赠给家人百金以作丧葬之费。
张骞出使西域,除了直接带回关于西域的信息,也刺激了一大批敢于冒险的人,他们纷纷沿着张骞的足迹,奔行在异域他乡,不仅在经济上互通有无,也开拓了汉朝人的视野,打开了一扇神奇的窗户。
曹襄死后,平阳侯府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平阳公主和刘心月两人终日沉浸在郁郁寡欢之中。卫子夫和刘念月等姐妹担心她们的心理状态,时常前往探望。
但在一段时间后,刘心月蓦然发现,平阳公主开始无比注重保养和仪容,经常一掷千金购买各种珍稀的保养品,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还经常邀请长安名媛在家中聚会。
六月初四,时值盛夏,平阳公主特意邀请卓文君到家中做客。司马相如死后,卓文君依旧住在茂陵。由于文采出众,卓文君颇受长安贵妇的青睐,是一些贵族宴会的常客。
不同于以往的宴会,平阳公主并没有邀请外人,陪伴者只有刘心月。
饮至半酣时,平阳公主对卓文君微笑道:“久闻司马夫人文采出众,学识渊博,本宫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司马夫人不要见怪。”
卓文君微笑颔首:“殿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平阳公主忽然抹了一下眼泪,感慨道:“自从平阳共侯去世后,侯府里日渐冷落,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本宫想聘请司马夫人到侯府担任小侯爷的师傅,不知司马夫人愿意否?“
此言一出,不单卓文君感到意外,就是刘心月都有些不解。历来,王公贵戚之家给晚辈聘请师傅,都是男人,哪有请女人的?
卓文君有些尴尬道:“殿下,文君之前从未教导过学生,再加之学识有限,恐怕难以担此重任。”
平阳公主正色道:“司马夫人无需过谦,以你之才学教导一个六岁孩童,绰绰有余。之所以请司马夫人,是因为侯府之中只有本宫和公主殿下,请一个男人多有不便,还请司马夫人多加垂怜。”
话已至此,卓文君不好再拒绝,躬身道:“多谢长公主殿下信任,文君就勉强一试吧,若有不称职处,还请两位殿下直言相告。”
就这样,卓文君成了平阳侯府的一位老师。说是老师,实际上大多数时间倒是来陪平阳公主的。
卓文君谨记一个老师的本分,对曹宗的教导无比用心,而曹宗对这个和自己祖母年纪相仿的老师颇为尊重,一举一动以师礼相待,让没有亲生子嗣的卓文君多了几许慰藉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