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21岁的年轻的夏星眠,就是最适合的新家具。
——你该被搬进去了。
夏星眠望着头顶刺眼的光,仿佛是在和多年前的自己对视。
她说:你该去待在她身边了。
夏星眠叫唐黎给小夏星眠发短信,让她到KTV来一趟。
她喝得太多了,等待的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小会儿。
直到小夏星眠吱呀一声打开门,门转动的声音在空洞的伴奏里挺明显。她睁开眼,嘴里还含着半根已经熄灭了的烟。
唐黎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留她们两个人独处。
小夏星眠只是面无波澜地站在门口,不愿再向前走任何一步。
两句没意义的打招呼后,年轻的她倔强地扬着下巴,两只手握成细白的拳头,溪水一样浅得直见底的乌色瞳孔盯着她。熟悉的傲气。
“你又想怎么折磨我?”
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冰冷嗓音,其实还带着一点点颤抖。
折磨?
夏星眠嗤笑一声,从沙发上起来,一步一步逼近过去。
“原来,你也知道我在折磨你。”
她问小夏星眠,那为什么还不走呢?
小夏星眠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地面,睫毛颤巍巍地眨动。
夏星眠看着自己这张脸,怒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为什么所有的话都憋着不愿意说?
不论对象是她还是陶野,是眷恋,是不舍,还是恨,明明只要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就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当年什么都不肯说?!
夏星眠一把钳住小夏星眠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墙上,看着她咳嗽的样子,脸上的笑说不出是阴冷的还是苦涩的。
她问她:你明知道我就是一直在报夏英博的仇,可你就是一直不滚,是有多喜欢我啊?
小夏星眠眼眶里包着泪,冷笑着说:我有病,喜欢你这种傻逼。
傻?
夏星眠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双属于自己的眼睛,像是要刺入她的瞳孔,径直穿行到她的心脏深处。
究竟傻的是谁啊?
傻的是眼前这个太过年轻,还学不会表达感情,只会自己把自己困在狭窄的小世界里,无休止地自我折磨和自我感动的21岁的夏星眠!
她一挥手,狠狠将对方甩在了地上。
她对年轻的夏星眠的所有羞辱,俨然就是对自己灵魂深处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