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想要迫切证明自己的想法,和不绪显然激动起来。不止是他,另外三位警官也在屏气凝神,等待祝安屿口中出现的名字。
“当然知道,他就是。。。金龟子。”祝安屿幽幽的说出这句话,直到场面冷却三秒,欧阳霍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金龟子是谁?”和不绪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养的狗!但是它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就是它杀的人。”
。。。。。。
“蔡浩言,带路。”和不绪感觉自己光是应付这个疯子就已经把这辈子的耐心耗尽了,他果断选择无视了祝安屿的话,攒着怒气冲出接待室。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四楼坐电梯直到负一,期间祝安屿依旧不放弃的一直坚持着那个“狗是凶手”的说法。从电梯出来,蔡浩言没有带领着队伍去祝安屿的病房,而是指着电梯旁的安全通道门,“就是在这个里面发现的凶器,一把长短约为30cm的料理刀和监控上同款的冲锋外套。”
和不绪点头,随后率先推开那扇沉重的白色大门。
安全通道连接着向上的楼梯,而这个楼梯间内的光线比外面的光线还要弱上不少,能够到达的程度也只能辨别周边物体。楼梯间的空气中除去地下特有的潮湿气以外,还有一种类似动物生存过的味道,很快和不绪就发现这味道的来源。
他的右脚边摆放着一个已经有些年头的软垫,在软垫下面边角处还有棉花露出,只不过棉花也变得黑漆漆的,可想而知经历过什么。软垫前面则是两个不锈钢的小盆,一个盛着水,另一个放了满当当的狗粮,而这三样物品的主人却不在这里。
“这点儿养狗了?”
“对,这就是我家金龟子住的地方,”祝安屿左右环顾着再找他的爱犬,“每天早上都有人帮它加水加饭,不过它凶得很,除了我以外别人都靠近不了,凶器在这里的话也能说通吧,毕竟就是它杀的人。”
和不绪抬手挡在祝安屿的面前,在暗示他不要再说这种荒唐的话,他现在怒气值已经到了顶点,懂他的人都知道此时闭嘴是最应该做的事。
和不绪回头,就在白色大门的后面扔着一坨漆黑的衣物,衣物下面明晃晃的尖刀在这个昏暗的空间内格外显眼,除此之外尖刀上渗人的血痕也很值得注意。
这么赤ll的证据就摆在面前,就连欧阳霍此时也无话可说。
“联系检验科。”
“已经联系过了,他们很快就来。”
“立马封锁现场,不要让别人靠近这里。”
“金龟子?金龟子!?”祝安屿丝毫不顾忌此时严肃的场合,还在楼梯间里寻找着爱犬的身影。
金龟子脾气暴躁,尤其是步入老年之后更是如此,平时来给它喂饭的人都会被凶的落荒而逃,今天这么多人到这里来它居然一声不吭甚至连面都没露。祝安屿坚信它是有灵气的,既然都能变成自己杀人了,那么躲避警察也是常理之中。
眼看祝安屿不顾和不绪的阻止坚持上楼找狗,甚至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水碗也没有发现。水顺着地面的灰尘逐渐流到了那团黑色的衣物上,而和不绪的耐心终于磨到了顶点,忍无可忍的怒吼道,“你有完没完?!”
他身后的三位警官吓得不敢吭声,他们很少见和不绪气成这个样子,看来这段时间的压力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他们现在只希望祝安屿安安静静的蹲在原地,不要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祝安屿不知道和不绪的脾气,他还颇有道理的站在和不绪对面反驳道,“我在帮你找凶手,找不到金龟子你们这个案子就破不了,你怎么不感激我反而对我大吼大叫的?”
“找凶手?你知道这个案件是什么性质吗?!”
和不绪双眼充血,额头上青筋明显凸起,要不是本着职业道德他真的能一拳打在祝安屿的脸上。没有从事这个行业根本不会了解一桩命案的严重性有多大,更何况这是连环杀人。
如果在第一起案件发生时和不绪就能及时找到凶手,那么之后的三位女性就不会因此丧命,她们的家人更不会痛心疾首的昏倒在警局。和不绪自觉有很深的责任,这份责任无疑是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身上,甚至每到晚上,他的脑子里都是受害者家属问责的声音,这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事情。
“四条人命!这可是四条人命啊!她们在三个月前还都是活生生的人,现在你告诉我是狗杀的她们?你就让我拿一条狗对四个家庭交代吗?!你弟弟还说你现在病情稳定,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既然精神有问题就不要出来,永远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吧!”
望着和不绪在昏暗中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面孔,他的一字一句化成了绣花针,狠狠在祝安屿心上扎出一条裂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难过。
他眼睑发热,胸口疼痛难忍。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眼里的普通,在正常人的眼里是那么的不可理喻。
第9章求救信号#09
闪烁着红蓝色灯光的车辆很快将绿岛疗养院围的水泄不通,换成平日,这个时段是疗养院里播放广播体操的时间,可现在却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不只是疗养院里面的人,就连外面的人路过也会探头观望一会儿,临海市最近经常能见到这么大的阵仗,看来确实不太平。
欧阳霍对于这么多出动的警察而感到震惊,因为这只是发现了疑似凶器的物品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
他伸手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转身看向蹲在角落,默默注视着警察来往的祝安屿,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悲哀的情绪。
虽然很想过去安慰他一下,可祝安屿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这种气氛下只要靠近都会被当做嫌疑人抓起来,纵使欧阳霍再想捞祝安屿也无能为力。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祝安屿的家人身上,他们家是影视圈资本,在娱乐圈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是为了祝安以的名誉也会帮忙隐瞒下去吧。
“和队,经过检验部门的分析,确认这把料理刀和死者脖颈正中央的伤口一致,只是DNA结果还没出来。”检验科的陆赢光手持分析报告对和不绪解说道,他面上表情不太明朗,虽然已经确定凶器绝对是料理刀,但还有些不确定因素在里面。
“还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和不绪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陆赢光挠挠头压低声音道,“和队你看过那间病房吗?”
他指的是祝安屿的房间,因为蔡浩言说病房里没有查获任何有用的东西,所以和不绪没有来得及过去。见和不绪摇头,陆赢光才继续说,“我看他病房里的东西少的可怜,甚至没有几件能外出穿的衣服,而这次和料理刀一起查获的那件冲锋外套十分可疑,不像是他的衣服。”
“有一两件外套没什么大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