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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正经点?”柳长歌当即打断晴迁,气的脸孔涨红,差点控制不住一把掐上去。这个晴迁,人家陈小姐都被侮辱了,她还在这说风凉话。
张明楚忽然低沉道:“晴迁姑娘分析的有理,但如果能抓到采花贼,这件事,就会水落石出了。因为陈小姐这种态度,我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前几个月,采花贼横行千山县。但,这几起案子能够平息到现在,都是因为那些被采花的姑娘,不愿配合。”
难不成那采花贼,真的貌似仙颜,令人倾慕。所以,即便被他侮辱,那些姑娘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张明楚再次叹息,这世道已经变了。如此一来,川州还有安宁吗?毁人清白这样的事,真的很不地道啊!
百里晴迁事不关己,她只想喝酒,喝好酒。不想参与衙门办案。抓贼,那是捕快的事,抓不到,就是捕快的能力有问题。关她何事?
柳长歌伸手过去,百里晴迁忽然瞪大眼,一把抓住长歌的手,眯眼凑过去,“你想怎么样?”
柳长歌盯着晴迁的眼睛,盯着盯着,晴迁接着说,“我都听你的。”
柳长歌满意的笑了,转头对张明楚说:“需要怎么配合,直接说吧。除暴安良,是我们的职责。”
职责……
张明楚有些诧异,一个平民百姓居然说职责二字,他只得理解为,倾歌是个心善的人。或许,他找对人了。
今晚惜花阁十分热闹,并不是因为换了花魁的缘故,而是因为,这里来了一位很美丽的琴师。尤其是她弹琴的模样,真的太优雅了。
她喜欢喝酒,而且喝的都是好酒。她的酒囊就挂在腰间,她则盘膝坐在帘后,静静的抚琴。纤细如丝的琴弦,玉如斑斓的光泽,将这把白玉长琴妆点的十分完美。
不禁让她想到,化骨楼的那位神秘抚琴人。朦胧的光泽游走指尖,不由得将记忆中的曲子抚了出来。
惜花阁是青楼,然而来这里的,都是些满腹经纶的雅客,很少有富态流油的世家员外。所以那些观望纱帘后的目光,探究多过垂涎。
她并不在乎这些目光,或许坐在人群中的长歌会在意。因为这一切,都是长歌的主意。而张明楚,则与长歌坐在一起,他用淡漠的表情掩饰着警惕,缓缓扫视着四周。
作为衙门的总捕头,他有责任保护每个百姓的安危,也有权利调度千山县的子民。凡是名门望族的世家小姐,今晚,都汇聚在惜花阁中。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而老鸨,也不会在今晚出现。一丝莫名的笑意勾勒在唇角,片刻即逝。
这首曲子好特别,柳长歌从来不知,晴迁居然会弹出这么美的一首曲子。但,她却从曲中听出一种特别的伤痛,这伤痛不应该属于晴迁。也许这伤痛感,本身就是曲子的一部分,没有了伤感,它便不会如此的荡气回肠。
百里晴迁忽然眉峰一动,神色恢复了淡然。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坐在众人的后面,是最后一个座位。因为只有在这个座位上,才能纵观全局。他的唇很薄,却是一片淡雅的朱红色彩。他的眼睛并不深邃,里面的情感如同清澈的水波,淡淡的流淌。
他的手指十分的长,长指端着酒杯,清冷的液体倒影着他唇边的弧度,那样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