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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得意忘形了,你只是个罪犯而已。”
那一瞬间,常守朱竟然将鬼束和眼前的槙岛圣护分为了一类人,她心中讶异着自己的想法,想要去否定刚刚自己的想法,和槙岛圣护区分开来,因为鬼束和槙岛不一样的。但是,常守朱害怕的发现,她越是回想女人的笑容,就越和眼前的男人相似,那种冷漠中的笑意,嘴里呢喃的话语……
“说到底,你是根据什么来定义犯罪的呢?你手里的那把枪,是掌握Dominator的SIBYLSYSTEM来决定的吗?”
槙岛圣护手上的猎枪一直是枪口朝下的,但是船原雪是一动都不敢动,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对槙岛圣护来说并不会引起怜悯,即使穿着狡啮的外套,槙岛圣护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到寒冷,从心底感到一丝凉意,她期望着常守朱救自己,但是看着常守朱一次又一次的举起手中的枪却没有开枪的意图,她更感觉心冷。
“犯罪系数,under50,非执行对象,锁定扳机。”
眼中莹绿色的光芒又暗了下去,常守朱觉得大脑中的声音不再是提示声,而是一种噪音在脑海里嗡嗡的响,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法思考,甚至在摧毁她的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男人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淡然的开口,他那深沉又冗长的话语常守朱似乎只看到对方的薄唇在动,其余的都听得不真切,她已经处于劣势了,她什么也做不到。
“你们到底是以什么为基准区分善恶的呢?”
区分善恶,常守朱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出来。
看着这位新任的监视官迷茫的模样,槙岛圣护微微的勾起唇角,对方就好似迷途的羔羊一般,知道自己应该走正确的路途但是找不到方向,她就像在黑夜里打转,迷失了自己。
说道善恶,槙岛圣护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鬼束的时候,那个女人站在屋顶的边缘,危险又乐此不疲,只消一个失衡她就会陨落下去,但是她却一直微笑着,如同轻盈的蝴蝶在夜间摇晃,槙岛圣护垂下眸,他记得他问向她的问题,或许再一次问,没有人会比她回答的更有趣了。
“创造世界的是人类,毁灭世界的也是人类,何为善,何为恶,世界,被捏造的虚构真实,社会并没有规则的存在,对这个世界人类是生存还是毁灭,只需要一个选择题,问:这样的想法……有罪么?”
常守朱看着他,她的表情一看就是没有答案,她甚至没有思考过,槙岛圣护微笑的说道:
“答:没有罪哟,什么是罪,什么是恶,定义他的都是人类,为什么是罪,为什么是恶,并没有真正的理由去否定他,何为善,何为恶,也只是人类的定义而已,然而彻底的善与彻底的恶一样没有人性,那么……在这个满是恶的世界里……何来的罪呢?”
不是这样的,不是,常守朱想要反驳但是有种无形的力量扼住她的喉咙,她只能压抑着,喃喃着,颤抖着:
“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为什么?
槙岛圣护好看的容颜始终保持着他的微笑,就像宗教画中的圣人,没有变化。
“我,想要看人灵魂的光芒,想确认那是否是真正珍贵的东西,但是,从不过问自己的想法,只是一味遵照先知的神谕活着的人们,究竟有没有价值呢?”
说着,将手中的猎枪扔了下去,沉重的猎枪在铁质的楼道上发出重重的响声,那一记响声扣动常守朱的心脏,她后退了一步看着地面上的猎枪,明明连猎枪对方都放弃了,但是常守朱还是有种主导权由对方操控的感觉,她就想一个无知的傀儡被对方觉得有趣的逗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