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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汝仪:“而且这六安徐氏还将这贪墨军费的罪名扣在了太原秦氏的头上。”
凌芝颜:“第?二项证据,是?弈城守将——也?就?是?秦家军的主帅秦南音投敌,且有目击证人亲眼看到?她投敌——前白家主骂了一百多字,显然他的证词才是?决定性证据。”
“这太离谱了,哪有自己单枪匹马去投敌,将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兄弟留下御敌的?”白汝仪道?,“而且适才我读到?几卷玄德二十八年的日杂录,再没?有任何关于秦将军的记载,难道?——从弈城大捷之后?,秦南音就?失踪了?”
凌芝颜想了想,“不对,秦南音领兵如神,武艺超群,若有她坐镇弈城,弈城当不至于陷入如此苦战,所以在弈城大殇——也?就?是?在玄德十月之前,秦南音已经?不在弈城了,方才被图赞国钻了空子。”
白汝仪:“她去了何处?”
凌芝颜皱眉半晌,摇了摇头,“最可疑的是?这个目击证人,此人到?底是?谁?为何凭他的证词就?能定太原秦氏的罪?”
白汝仪盯着赋词,“贼臣恶匪,蟾蠹呱呱,证词污秽……前家主也?真是?的,除了骂人的话就?不能写点正经?的东西吗?”
凌芝颜叹了口气,“不管怎样,总算确认了六安徐氏与叛国案有关,先顺着这条线往下查,错不了。”
白汝仪又翻了翻《皓清词录》,翻到?了一篇奇怪的小作,“这是?什么?”
凌芝颜皱眉瞅了半晌,“平仄有些怪,不像是?白家主的手笔,倒像是?一首野词山歌。”
白汝仪:“白某倒觉得更像是?——军歌——”
二人正说着,一名侍从匆匆来报,说一名叫明庶的长随求见的大理?寺司直。
明庶跑得气喘吁吁,递上了一封信函,“这是?鉴书堂刚刚送来的。”
鉴书堂是?大理?寺新设的专门鉴证笔迹的机构,成立不到?一年,只有两?个鉴证技术顾问?,都是?从民间聘请的文?书名家,名气大,脾气也?大,平日里?都是?被人求着办事?的,效率奇低无比,凌芝颜等了快五日,总算等来了结果。
鉴定书上的字迹豪放风流,甚是?不羁。
【军器图卷签名与试卷笔迹笔痕鉴比完毕,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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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林随安:“这夜明珠明明是?你送的,为何要说是?我送的?”
花一棠:“若说是?我送的,白十三郎定然不肯用,万一看坏了眼睛,陇西白氏岂不是?要找花某的麻烦?”
林随安失笑:“白汝仪又不是?你,怎么可能那么小肚鸡肠?”
花一棠叹了口气,“你不懂,男人的妒忌之心啊,很是?可怕呢!”
林随安:“……”
我信了你的邪!
第257章
郑永言裹着被子窝在榻上,屋里明明烧着地龙,可心里却好像塞了一块冰,冷得打?摆子。
刘长史屁伤未愈,嘉刺史又断了腿,双双在家?养伤,整个安都府衙以花参军马首是瞻。
距浮生门的案子第一次审讯已经过去了十六日,花四郎一直将他?关在府衙的偏厢里,不下狱,不审讯,问也不问一句,一日三餐两茶,顿顿不缺,送饭的是一个叫伊塔的波斯少年,唐语说?的磕磕巴巴,无论?郑永言问什么?,都是鸡同?鸭讲。
日子过得越久,郑永言愈发不安,仿佛在不知道的暗处藏着一只野兽,随时都会跳出来吞了他?。
今日伊塔来迟了,已经过了戌时,还未见晚膳,郑永言慢慢搓着手脚,饿得肚子咕咕叫。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飘了进来,大红色的长衫如血泼一般,黑黝黝的眼珠子不似活人,这一瞬间郑永言还以为见到了地狱无常,直到此人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才想起来,此人是花四郎的仵作,方刻。
为何要派一个仵作来给他?送饭?
莫非是打?算毒死他?,死了以后验尸也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