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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他依旧没说任何一个字。
第五程站起来,只觉得腹中如有火烧。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感觉只是有些陌生和奇怪,并没有不舒服。
而此时,项良已经走出来了。
他的手脚完全恢复,甚至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看起来简直精神焕发。
项良似乎对着郎本叹息了一声。
但应该只是错觉。
项良抬脚,就要走向第五程。
“裁云剑。浪死歌。”
项良的语气轻蔑而讽刺。
“徒儿,当初你给这把剑起名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像你这般软弱无能的性子啊,就算拿了剑,也只敢裁云——多么柔软而虚无的东西。今日,就算说要杀我,手也抖得令人唏嘘。你看,现在它还在抖呢,多可怜……”
第五程咬紧牙关,死死看着他:“你又骗我。”
项良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他,说教:“兵者,诡道。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跟我走吧,你以后会懂的。”
第五程坚定地说:“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修仙道路千百条,圣贤道理无数个,没有一个,让我做这种事情。”
“孺子不可教也!”项良愤怒地说,“那好,我也不要你了,今日,跟你的师弟师妹们团聚去吧!”
项良手中灵力暴起,刺眼明光照亮一隅。
也照亮了他面前的人。
是呼延献。
第144章
呼延献笑得温和而狠辣。
“子行不让我用自己的手段杀你,但他现在不在这。”
他语气柔柔,在狭窄的过道中像是个幽怨含笑的女鬼,外袍逶迤坠地,宝石琳琅。
“是生是死,还敢试试么?”
项良当然求之不得。
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他都在等此刻。
雪域高山之上,神圣又诡秘的寺庙里,香火缭绕,赤身的人缠绕在一起,窒息狂乱,亲密抵死,又杀机四伏,针锋相对。
而这个人又重新站在他面前。
还是如一千年前那般美丽。
呼延献解开自己的内衬扣子,清晰的锁骨露出来,又低头,能看见他弧度正好的后颈。
而他似乎也完全没有在意第五程还在场。
那小孩儿的眉毛皱在一起,似乎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也不知此时,自己是该拔了剑冲上去,还是趁机快速逃离现场。
就在呼延献即将脱掉最后一件里衣时。
颜子行忽然出现在小道的路口。
他身体极度虚弱,扶着墙缓慢走过来,表情平淡而落寞,道:“呼延。我在呢。”
颜子行将地上的外衣捡起来,拍了拍灰尘,然后重新为呼延献披上。
呼延献顿了一下,回头看他。
“来得好早啊。”呼延献笑着说,“刚才就不应该让那个小孩儿多废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