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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荼蘼花开。
但也是那瞬间,纯黑长剑横在目光之间。
秋珂笑眯眯的,微微错开了视线,牛头不对马嘴地胡说:“哎呀,今晚月色真美。宗主不看看么?”
呼延献懒得看两个小孩,扭头看顾千秋。
这一看,就意外地一顿:“你受伤了?”
郁阳泽习惯性地伸手要来扶顾千秋,却不知为何,姓顾的没承他好意,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甚至都没对上目光。
顾千秋没好气地对呼延献说:“我又不是钢筋铁打的,受伤很奇怪吗?”
呼延献微笑着开玩笑:“我以为你是天碑第一呢。”
顾千秋叹息:“现今这种状况,天碑第几还有什么意义么?”
呼延献也叹:“……也是。乱世啊。”
当今修真界看着歌舞升平,但其实底下暗流涌动,和平危如累卵,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顷刻颠覆,水深火热。
有人有些紧张:“……会不会来人啊?”
顾千秋更没好气地说:“该来早都来了。你们以为那破地方真有什么隐蔽性吗?满上醉早都知道了。不如早点回去睡觉。”
众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这边塌了,但地下的矿道却四通八达,重新找一条的路回去就行了。
顾千秋说完就嘀嘀咕咕地就想走。
郁阳不质疑他的任何决定,下意识跟上。
却不知怎么,顾千秋忽然躲了一下,非常明显。
郁阳泽:“?!”
郁阳泽皱眉、不可置信,看起来要碎了。
其他人都七七八八地从他们身边路过。
秋珂稍稍顿了一下,本来打算看热闹,却又觉会被破碎的郁阳泽一剑戳死,遂追着殷凝月走了。走之前,还不忘顺手揣走了试图废话的廖承望,救他一条狗命。
陆陆续续,所有人都走回去了。
顾千秋顿了一下,跟上了大部队的末尾,也没别的解释,打算一走了之。
于是姓顾的心乱如麻,真的快速走了。
郁阳泽差点被一口气怄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千秋的背影,刚刚那个逃避拒绝的眼神,简直如世上最快的刀,将他捅得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郁阳泽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称不上暴怒,但确实是所有情绪都如井喷爆发,上不来下不去的卡在胸口,让他恨不得就此一死了之!
这时,走在最后面的呼延献走了上来。
“怎么了?”呼延献居然还打趣他,“千秋不理你了么?”
郁阳泽回以要杀人的目光。
颜子行被扶着,露出一个诧异的眼神。
但不二庄的天机却见多识广、很有涵养,非但没有贸然开口询问任何问题,而且轻轻对呼延献颔首,自己慢慢地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