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没有得到正面回答,心下难免有些焦急。他不免在想,她是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还是真的没听说过?
可在追问下去未免落了刻意,让人多心,也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问清楚,尉迟凤鸣对云想容又多留了些心,暗自盘算着下一次要如何试探,转而与沈奕昀说起了下场考试的事。他们二人说话,也大多是他说沈奕昀在听。毕竟对着个六岁的孩子,他也没什么耐心,用了两块点心,尉迟凤鸣就起身告辞了。
云想容和沈奕昀一同将他送出了二门,到了前头的西边角门。
一个身材高硕约莫三十出头脸盘方正的随从,牵着一匹枣红马过来给尉迟凤鸣行礼。
尉迟凤鸣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笑道:“我要闭门读书,等下过场在来找你玩。”
“快些去吧,路上小心。”
看着尉迟凤鸣和那随从一骑绝尘而去,云想容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她的珍哥儿才开始学骑射,马术并不精湛,还要师父牵着马跟着才行,她还曾想要看着珍哥儿几时能骑马狩猎,猎场上技压群雄。如今也不能够了。
回头,却看到沈奕昀也阴沉着脸,波光潋滟的丹凤眼中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小伯爷,你怎么了?”
她这些日长高了点,比沈奕昀高了半个头。两人并肩往院子里走,她垂眸看他。
沈奕昀摇了摇头,笑道:“没有什么的,只是羡慕尉迟公子。”
“羡慕?”云想容不信,他既不愿意多说,她也配合的不再追问。转而道:“你几时启程去杭州?”
“老夫人说出了正月就去。”
“路途遥远,你又背井离乡的,到时可要多留心眼儿。”云想容同情起他来。小小年纪成了孤儿已够可怜。偏还要被卷入朝堂斗争。
这一次左都御史贪墨的案子牵连甚广,当初沈家又是那样被灭的,老夫人和老侯爷商议要将沈奕昀送走,谁能说不是为了自保,想将麻烦踢开。
在理智上。云想容赞同此举。毕竟与前世沈奕昀被乱棍打走比起来,今生他们已经规避了有可能开罪他的因素,他也被封了伯爵,往后再不必要怕他将来起事会报复云家。人走了也就走了。没必要多留。
但感情上,云想容同情他。毕竟他只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沈家的产业,加上皇上的封赐。盯着他财富的人不知凡几,要守住这份家业已实属不易……
云想容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沈奕昀听了微笑。目光里有了些暖意:“你不必担忧,我自有主张,杭州那边我们沈家原本也有商号,我去了也可照看经营,或许更自由些。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