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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姿笑着到了跟前,拿了梳子给云想容梳头。
云想容看着镜中表情认真英姿,许久才温和道:“下不为例。”
英姿手上动作一顿,面上涨红,不必细想已知道她说什么,尴尬道:“小姐是怎么知道?”
云想容嗔道:“我又不是傻瓜,细想便知了。我哪里不知道你心思?我知你是为了我好,但下次不准了。沈四是实人,可换做别人未必是好缠。”
“是,以后不会了。”英姿郑重给云想容行了礼,“我也是看着您一直消沉,着实焦急了。”
云想容笑着颔首,道:“待会儿你去一趟伯爵府,我才刚已吩咐乳娘去小厨房预备了一砂锅鸽子汤,你给沈四送去。”
英姿想起上一次云想容送了沈奕昀两只老鳖,禁不住笑了:“小姐,沈伯爷受了那样重伤,伯爵府也会预备鸽子汤给他进补。”
“他们预备是他们,咱们送是个心意罢了。”云想容想起他背上伤口,心里仍旧有些发紧:“大考将至,我担心他带着伤影响了发挥。若真是那样,岂不是我罪过?”
“小姐多虑了。沈伯爷不会怪您。”
“可是我会自责。”云想容道:“你待会儿叫柳月去将鸽子汤给老夫人送去一碗,其余都送去伯爵府也就是了。”
英姿应喏,手脚麻利给云想容梳了头,换了身衣裳。云想容身子还虚着,活动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已额头冒汗,可她不愿回床上躺着,就让柳月和玉簪几个预备了小竹轿。
“我今儿好了,去琉璎阁走走。”
“三夫人若见了不定怎么喜欢呢。”柳月和柳妈妈带着玉簪和玉坠,由粗使婆子抬着轿子缓缓往琉璎阁去。
琉璎阁院子里两株银桂树正是花期,银白色花朵藏绿叶中间犹如繁星点点,馥郁芬芳。东边遒劲樱树枝叶茂密,秋千孤单垂下头被风吹微微摇晃。
云想容扶着柳妈妈和柳月手下了双人抬小轿,望着那秋千发了好一会儿呆。这里处处都有儿时记忆。
孟氏得知云想容来了,扔下手中针线活就急忙下楼来迎,拉着她双手上下打量:“我儿,身子不适做什么还要走动?你有什么事儿,叫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就帮你办好了。”
云想容笑道:“我今儿好些了,想母亲了就来看看。”
孟氏见云想容果然气色好些了,眼中也有了神采,终于放了心,道:“可被你吓坏了我,来,随我进来。”
云想容对孟氏身后云娘和孙妈妈微笑,便挽着孟氏手臂缓缓进了屋,一层梢间临窗贵妃榻上坐下,接过下人递来温水喝了几口。
云想容道:“宝儿上学去了?”
“是啊,一大早跟博哥儿、芷哥儿一同去。”孟氏给云想容背后垫了柔软鹅黄色弹墨引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