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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意思已经太明白了。
妇人们都落了泪,却无人反对。
二夫人道:“老爷待我不薄,我愿意为他一死,即便他获罪,是斩首也好,是流放也罢,我也决不让世人说他云宣和老婆去伺候别男人。母亲。您放心,媳妇绝不做这等混事。”
大夫人也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我也是近五十人了,这辈子承蒙母亲厚爱,对待媳妇如同对待女儿那般,大爷疼我护我,儿子媳妇也都孝顺,我再没别什么不满足了,只要一判下来,我就先下去。母亲。到了地下媳妇还伺候您!”
孟氏不善言辞,却也郑重道:“我也一样。决不让咸宁受辱。”
老夫人早已老泪纵横。搂着三个儿媳妇泣不成声。
那些伺候夫人们丫鬟婆子都关对面牢房,闻言各个凄然。如孟氏乳娘孙妈妈,大夫人媵嫁丫鬟宝笙等都扬声道:“主子放心,真有那一日,奴婢也随着您去。”
一时间,大牢之中气氛悲壮。
云想容抱膝坐地上。望着这些从前勾心斗角,到了落难时团结一起人们,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怕死。她心疼是云传宜。回头,见云传宜抿着嘴无声哭。她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云传宜和云博宜立即都走了过来,云想容摸了摸云传宜头,笑道:“宝儿别怕。大家都会没事,这只是做坏打算。”
“真吗?”云传宜睫毛上挂着泪珠。
云想容笑着道:“姐姐几时骗过你?宝儿,你记不记得孟子战国里说了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云传宜立即乖巧接上:“‘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是啊,书上都这样说,就证明这只是你人生中一次试炼。”
云传宜半信半疑抹掉了眼泪:“是吗?”
“当然是。”云想容安抚微笑。
云传宜这才稍微放下心。
二人对话,引得妇人们又都禁不住啜泣出声。
寒冷冬日里。锦衣玉食惯了女人们现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欺凌,面临着死亡威胁。饶是再想忍住,也禁不住要崩溃了。
正当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错杂脚步声,听来似是有许多人。
女人们止住了哭,屏息望着那方光亮接近,却见狱卒们到了近前,竟是抬着棉被、炭盆、水壶等物过来,先是打开了老夫人那间牢房,将炭盆摆地上,每人分了一条棉被,还将半旧水壶坐点了炭火炭盆上,且牢房里挂了灯笼。
不只是那一间,陆陆续续,几间牢房都布置了起来,下人们棉被不够用,起码也两个人用一张。
众人欣喜不已,也顾不得被子脏污,都围着炭盆烤起火来,好歹他们不会冻死了!
庞宗伦布置好后,让狱卒们都先出去,却并没马上离开云想容牢房,到了云想容跟前满面赔笑道:“云姑娘,小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大量,别计较小人过错。”
云想容一愣才明白他说是打她巴掌事。
老夫人等却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