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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昀笑容温暖起来。她一如他所想的那般,是理智的女子,不会胡搅蛮缠感情用事。
二人离开伯爵府,同乘一辆马车去往闽王府。
虽然闽王常年驻守东南边陲,可在京都的宅邸却是十分庞大豪华,五进七间房的宽阔院落虽也假山长廊如苏州园林一般美景重重,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身着盔甲的士兵让人瞧着就破坏了悠闲景致。
云想容不由又在想,闽王此举当真不怕皇上那一日不高兴,只罪他个逾制之罪?
前厅之中,身着深紫色锦袍的闽王翘着二郎腿斜坐在当中,见了二人只点了下头,道:“随便坐吧。”
沈奕昀与云想容便行礼入座。
闽王开门见山的道:“本王早先觉得你是个文弱的酸儒,从来都看不起这样软脚虾似的男子。可昨儿个与你动了手,本王看得出你并非那一类人,你也当得起是个文武全才。所以云六跟了你也算不得多委屈。当然了,他要是跟了本王肯定会更风光更幸福就是了。不过人各有命,她既然瞎了眼瞧上你,本王也不好在多搀和。昨儿本王想了一夜,如今云六也嫁作人妇,再唧唧歪歪也没意思。不如当真认她做个义妹,往后也好与那边儿刘嗪那丫头平起平坐。刘嗪的性子本王不了解,可她爹本王清楚的很。云六在你们沈家。少不得要受气,有本王这个手握兵权的义兄撑腰,就算恬王想要闹什么幺蛾子也得掂量掂量。”
说到此处。闽王竟然倾身凑想云想容的方向,“云六,你现在后悔不后悔?你要是想跟本王还来得及,现在本王就可以帮你宰了这小子!”
原本他的话句句为她着想,她是有点消气了。可他竟然转眼间就说出这样混账话。云想容气的别开脸不肯理他。
沈奕昀则是面色不变。道:“王爷说笑了。您肯为拙荆考虑,是她的福气。”
“哼!”闽王仍旧不甘心,冷哼了一声,随后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决定,那就别啰嗦。侧花园里摆了香案,云六,你这就跟本王去结拜吧。”
云想容诧异的道:“这样快?”
“是啊。哦,你也别担心,皇兄那里我才刚派人去上书说明了情况,你是我刘岩的义妹,又不是他刘旬的。也没跟他讨封号什么的,他不会反对的。”闽王好似生怕沈奕昀和云想容看不出这个闽王义妹的身份多贵重。道:“你别瞧着恬王是本王的皇叔,妈了个巴子的,皇叔算个鬼!他那个软蛋,一家子都是扶不起的软货。看得起他我叫他一声皇叔,惹了我不高兴,灭了他全家还不跟捏死蚂蚁似的!刘嗪那个丫头,往后知道你是本王义妹了,吓也吓死她!哈哈!”
如此狂妄,如此肆意,如此孩子气……
云想容扶额,如今看来,闽王就像是个霸道张狂的孩子。一切喜好都是摆在明面的。喜欢就抢,在乎就护,不喜欢张口就骂,不高兴动手就打,他这样的性子生在皇家,到底是怎么长到这样大的?
他分明就是个土匪!
沈奕昀站起身冲着闽王拱手:“那么我借拙荆的光,攀称王爷一声义兄了。”
闽王一愣,哈哈大笑着拍沈奕昀的肩膀,道:“不错,你是识时务的,走吧,咱们去侧院。”看起来似乎与沈奕昀十分投机。
云想容也只得跟在后头。
谁知才刚到了侧院,管家就来传话:“回王爷,夏公公来传皇上口谕。”
闽王脚步一顿,眨眼道:“那个狗奴才来做什么?叫他进来!”
“是。”
不多时,夏辅国满面堆笑的来到园中,给闽王、沈奕昀夫妇行了礼,道:“奴才传皇上口谕‘老十五,你未免太心急了,要认义妹随便跟朕说一句就罢了?昨儿的事朕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且等着朕打你看你如何!但你认义妹终究是大事,旁的兄弟朕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在乎你,朕问了钦天监,明日亦是好日子,不如明日朕在宫中摆宴大宴群臣,为你开个认妹仪式,今儿个就作罢了吧。’”夏辅国说罢垂眸。
云想容与沈奕昀对视一眼,都觉得颇为惊讶,想不到皇帝对闽王的崇信竟然这样的匪夷所思。
闽王道:“既然这样,本王就等明日入宫叨扰皇兄吧。”
夏辅国行礼退了下去。
闽王笑着道:“看看,本王到底是有体面,义妹,明日为兄给你长脸。”又问沈奕昀:“妹夫,你今日去郡主府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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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程嬷嬷
沈奕昀闻言道:“昨日迎亲时我便与郡主说明了,我父母双亡,家中实在没有其他长辈可去给郡主行礼,今日便省了这一道程序。郡主昨日劳累,也该好生休息。”
闽王闻言,虎目中精芒闪烁,似上下打量沈奕昀,随即笑道:“反正你仔细一些,你若是处置不好两边关系,吃苦的会是我六妹,恬王虽然无甚本事,却是个极爱面子的。”
沈奕昀笑道:“义兄教训的是,我自当注意,不让六儿为难。”
闽王笑道:“那便好。你功夫打哪儿学来的?我看你拳法十分精妙,定然出自名师调教。”言语中已经不自称本王。
沈奕昀面色为难,道:“早些年在余杭求学,无意中遇到了恩师。只不过我技艺不精,恩师说我若出去定然丢了他的脸,让我赌咒发誓不准说出他是我的师父。义兄,还望你见谅,恕我不方便透露。”
闽王翻了下眼睛:“那些江湖中人就是怪毛病多,你这样儿的都算给他丢人,我若是他徒弟,还不将他的脸丢尽了。”言下之意已承认自己技不如沈奕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