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昆仑也笑着点头。
手肘一轻,玉簪已被搀起来。她诧异的对上沈奕昀温和了不少的面庞。
“你回去告诉夫人,就说我过两日休沐就去,让她好生照顾自己,不必为我担忧,也不必多想。见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只管好生陪着老人承欢膝下就是了。”
玉簪只觉得云里雾里,眨了眨眼才道了句“知道了”,行礼退了下去,先去用饭休息,次日就快马加鞭赶回了兴易县。
云想容等了这三天,因为担心沈奕昀,话也不如前两日多,除了陪着曹氏和孟方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闷在房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做针线,扎了两次手指,索性直接丢了尺头坐在临窗的暖炕上发呆。
天气渐冷了,怕她夜里冻着,曹氏已吩咐人将她屋里的暖炕每日早晚都烧一把火。
玉簪将沈奕昀的反应与云想容说了,云想容就明白其中定然有沈奕昀解决不了的大问题。查不出所以然来,沈奕昀也要等些日子才休沐,她也自己将前因后果分析了七七八八。
过了两日,沈奕昀还没在休沐时告假前来,楚晏却是先回来了,人才到前厅,就已经有小丫头来给云想容报讯:“……楚少爷回来了,还带回个姑娘来。”
姑娘?
楚晏抗拒婚姻大事,连自己有断袖之癖的借口都找了。这会子却能带回个姑娘来?
云想容放下绣绷,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缓缓起身由英姿和玉簪陪着去了前厅。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愤怒的吼声。
“……不准!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外公,就听我的话,否则你这辈子都不要进孟家的门!”
“外公,你不能如此霸道,嫣凰是个好女子,她只是出身不好,却不代表她的人也不好。”
“好女子?好。那你问问她,肯不肯给你做妾做侍婢?真这样对你喜欢的山盟海誓,哪里能不考虑你的身份?!一个青楼艳妓为正妻,你以后如何见你那些朋友?人会说你迷恋美色!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咱们虽是商贾,可也不必要娶下九流的那些为正妻。你楚晏的才貌家室。莫说是好人家的闺女,就是京都城中的名门闺秀也趋之若鹜,你这个不孝子。到底怎么想的啊!”
孟方一连串的大吼之后,已是气喘吁吁。
随即有女子轻生的啜泣传来,娇滴滴的道:“既然如此,我告辞了。载文,你往后多保重。”
紧接着便有一红衣女子急匆匆迎面而来,险些撞上云想容。
那女子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身玫瑰红色的褙子长裙,云髻高叠,不施脂粉。巴掌大的芙蓉面上五官精致美艳,修长柳眉却透着些英气,端的是绝代无双的美人,虽在落泪,却是倔强的抿着淡粉的菱唇,就像是凝露的玫瑰。连身为女子的云想容都禁不住看的痴了。
不过痴然之后,云想容的眼神好奇中有了些复杂。
青楼艳妓,嫣凰……
她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沈四前世的红颜知己,似乎就叫嫣凰。是苏杭一带的名妓。据说她性子刚烈,一心痴爱沈四,沈四却一直都没有给他一个名分,她不计较正室身份愿意为奴为婢,沈四也并未曾收了她。她几次三番的求婚不成,最终投湖自尽了。那一段风流史,被人传出许多版本来,人言可畏,一些事也是不可全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