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水若心道这是楚夫人发生作用了,随即想到不知道豫州城的情况如何,反正有张扬帮着办事她是放心的,就看那位张大学士有没有脸继续在那儿呆下去了。
笑着又问道,“不知道楚夫人如今如何了?”
“她?”驸马爷脸色刹那间便沉了下来,露出厌恶的神色,“囚在天牢!这女人太过恶毒了!真不知道皇上为何还不杀了她!”
自然不能现在杀!
程水若还巴望着见她一面呢,楚夫人虽然办事极端,可不能不承认这家伙还是挺厉害的,低低的道,“驸马爷,若是可以,小女子还想请求一件事,我想见楚夫人一次!”
驸马爷眯着眼盯着程水若,豫州城的人人人巴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即便不行去骂骂她也是好的,他自然猜不到程水若与楚夫人之间私下的交易,想了想,点点头道,“可以,这也需要时间!”顿了顿突然挑眉道,“你这丫头,倒是个不知足的,还有没有事儿要办?我告诉你,仅此一次,下次休想!”
程水若哪儿还敢提其他的要求,连连摆手嘿嘿笑道,“没了,没了!小女子这不是在京城举目无亲么,所以才会什么小事儿都来麻烦驸马爷。”
驸马爷闻言不由得被气乐了,她托付的这两件事都算得上惊天地泣鬼神了,偏偏说成是小事,恼的道,“滚滚滚!你不光胆子比别人大,就连脸皮都要比寻常人厚上不止一倍!”
第一二八章
昏暗的牢房里暗无天日的日子仿佛永远不会结束一般,若非偶尔还有人来探,里面的人一定不会记得自己到底在那里面呆了多久,时间,仿佛是静止的,除了越来越绝望的心以外,恐怕也就剩下了日渐孱弱的身体以及被消磨掉的意志。
老鼠、蟑螂、跳蚤以及各式各样的寄生虫藏身在阴暗潮湿的每一处,嚣张的大摇大摆的在牢房里蹦躂着,若有人去捉却是窜的飞快,仿佛是在嘲笑人们的无能,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他们一样可以活的很好,而其中的人则只有一步步的靠近死亡。
即便在其中呆的足够的久,也不会有人适应这儿的空气,说不出来的难闻的味道恐怕也只有嗅觉失灵的人才能够受的了吧。
程水若缓缓的行走在潮湿的走廊上,尽量屏住呼吸,心理规划着回去一定要将脚上那双鞋给扔掉,倒不是她奢侈,她真的怀疑随时都有虱子往她身上跳,而地面上流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许多稍糙干燥点儿的地方,她清晰的看见地面上生长出了硝。
一只干瘦的耗子跑了过去,对面牢房里伸出一只枯瘦的黑漆漆的手,指甲长长的,里面藏污纳垢,以常人难料的敏捷将那老鼠抓住,随即便传来一阵哄抢声,而领路的狱袖良本不闻不问。
终于走到一个狭小低矮的牢房前,那狱卒面无表特的道,“就是这儿了,你只有一炷香时间!”说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水若见状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乎塞了过去,“要不了那许久时间,我只是要与她说几句体积话,这位大哥能否回避一下?”
那狱卒接过去掂了掂,知道这人是上面打了招呼的,背景不知道有多深,又是个女子倒是没什么危险,因此能方侦就方便了,瘪瘪嘴道,“我去那边巡视一下,姑娘最好快点儿。”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倒是引起了牢房里的人的注意,程水若蹲下身子的时候从那低矮狭小的缝隙中,瞧见了一双略微意外的眼睛。
这双眼睛比方才她一路过来时瞧见的许多双漠然的眼睛显得有神采的多,其主人消瘦的厉害,已经完全不复贵妇人的模样,像是个久经磨难的妇人,与上次相见比较,老了足足的十余岁。
只是,她依旧精神,像是个教徒,在物质上的改变除了能改变她的身体以外并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气馁。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我以往对你的了解还不够透彻,方家竟然让你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楚夫人稍稍整理了一下发鬓,她的头发并不乱,虽然身上因为长期不能洗澡泛着一股怪味儿,头发也粘腻的厉害,她依旧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整洁。
程水若扯着嘴角笑道,“你不了解的东西多了去,我是来问问你履行我们的约定了没有?顺便,你需要我帮什么忙么?”
楚夫人挑眉笑道,“你履行我们的约定了么?帮忙就不必了,我很好,现在非常的好。”
这种镇定的表特让程水若十分的厌恶,低声道,“那些言官与你有关吧?我以为你可以做的更多!”
楚夫人道,“你也没做多必,只是将案子拖了下来!”
程水若愣了愣,她也收到几位钦差回京的消息了,张大学士大大的丢了一次脸,是躺在马车上慢悠悠的晃回京城的,而裴大人则是在回天乏术之后索性不再查楚怀沙的案子,便以张大学士的病,和豫州城百姓不乐意配合为由,将楚怀沙的案子拖下来,反正只要不查,不定性,楚怀沙就一日动弹不得。
程水若没想到的是楚夫人在牢里也有这么灵通的诣息,看来果然不能瞧轻了她去。
两方对于合作的诚意都不太足,程水若对楚怀沙的案子是不太能伸的上手,又有个她很讨厌的官儿在管着此事,因此不得不避开,而楚夫人则是不乐意做的太多,想必豫州城的特况都在她眼皮子下面请请楚楚不过,对于楚怀沙,程水若终究是能帮得上忙还是会帮的,因此,她想要在楚夫人这里得到更多,倒不是她想骗她,而是眼前这位实在是亏欠了许多人,至少是包括她的,那她在死之前能偿还多少程水若就势必要让她偿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