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后算账,甚至有些人兴许过几天就会算账。
这事儿,程水若心里清楚的很。
如今就要看那些人买不买皇帝的账了,若是买账,受了皇帝这温柔的一刀,也许事情就可以缓和下来,若是不买账,闹不好京城会立马变得兵荒马乱。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在面对事情不可测因素的情况下,程水若最好的选择都是立马离开这个地方。
她会报恩,前提是在自己安全的条件下!
“那两位还是没有消息么?”程水若问道。
白管事摇摇头,程水若见状脸色一沉,这种时候就怨不得她了,扭过头冲着屋子里叫道,“小环,将东西收一收,咱们赶在天黑以前出城!”
若是那些人不买账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到时候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周尚书的家可不见得有那么安全了!
“程姑娘出城做什么?”程水若话声刚落,便有个女声笑吟吟的问道,抬头一看,还没关闭的院门前站着的不是那位周尚书夫人还能是谁?
如今的大夫就这么没用么?程水若嘀咕,脸上却是笑着,道,“出城有些事儿要办,周夫人有事么?”
摆明了不欢迎来客,连屋子里都懒得请,堵在半开的门前站着。
周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将门推开,周夫人则是一步跨进来,拉着程水若的手道,“没什么事儿,我便是来瞧瞧姑娘住的这地方还方便么?可有什么缺的东西?说来我还没有好好感谢过姑娘救了我那媳妇和孙子孙女儿,今日才得了些空闲来登门拜访,还望姑娘见谅。”
小环在屋子里瞧见了,飞快的跑出来站在程水若身后,瘪瘪嘴道,“周夫人昨日可没这般客气,口口声声的说咱们是有所图谋来着?今日来做什么?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像周夫人这样的身份,想必是不会求人的吧?”
“小环,你说什么呢!”程水若淡淡的斥责道,又向周夫人道,“周夫人,您这般客气做什么?我这院子本就不打算久居,倒不缺什么。至于感谢,也不必了,说来程水若没能治好老太太的病还心存愧疚呢。”
小环在一边道,“周夫人还是赶紧回了吧,咱们这院子里空空荡荡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何况我家小姐正要出门呢!”这话就是摆明的逐客令了。
谁知道周夫人像是铁了心思,愣是装作没听懂,厚着脸皮笑道,“程姑娘在我家帮我照料那不成器的儿媳妇多日,既然程姑娘这儿连根凳子都没有,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说来还是邻里呢,程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去办,这院子便交给我好了。”
说着就不顾两人的阻拦往里闯,小环在一边气的就要上去拽人了,程水若则是三两步赶上去,她就要离开京城了,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人墨迹,她也不想将人得罪的死了,索性拦住周夫人道,“周夫人,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可是为了老太太的病而来?”
周夫人闻言一愣,浑然没了方才的厚脸皮,脸上泛起一阵殷红,随即又镇定下来,苦着脸道,“我知道之前错待姑娘了,如今如何才能让姑娘原谅?家里老太太病重成那般,我心急如焚,加上又受了人挑拨,才会那样,程姑娘,你就帮帮我吧!”
程水若道,“如今我便与你说个分明,我的身世想必周夫人也是心知肚明的,去替少夫人瞧病,不过是想求个庇佑,的确是有所图谋,至于其他却是没想过。
周夫人不必这么说。这病我是的确不会治的,若是会,绝不会在见到以后不出手,你来求我是求错人了。”
周夫人闻言露出失望的眼神,程水若又道,“京城的名医多如过江之?,周夫人何必端端巴望着小女子?还是赶紧另寻高明来的要紧。”
周夫人闻言苦笑,“不瞒姑娘说,若是别人有法子,我又岂会到这儿来寻程姑娘?连御医都请来了一位,也是没办法,所以……”
程水若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过了?”
周夫人点头,程水若无语,若是这样她怎么脱身?早知道就不说那话了!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吧!
庸医害死人啊!
周夫人抓住程水若的手道,“程姑娘,你说有的治的,你再去瞧瞧吧!你肯定是有办法的是不是?我便求你了!先前都是我的错……”
程水若被周夫人求的有些无奈,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别人一求她,她就心软了,最是瞧不得人受苦,偏生自己没办法。
这种事儿,她是着实没办法的,知道这么拖下去对人对己都没什么好处,硬下心肠道,“你求我也没用!这病我治不了!”
“那谁能治?”周夫人问道。
程水若眨了眨眼,吐出一个她早就备下的答案,“也许,夫人可以去问问方家的人?”
第一三七章
周夫人听见程水若的建议时脸色变幻丰富,程水若本还有几分愧疚的心思,却被她下面所做的事给扫的一干二净。
周夫人一边吩咐下人去备马车,一边拽着程水若的手往外走,腆着笑脸与她说话,程水若只觉得隐隐的不对劲,直到最后被周夫人拉到马车跟前了才反应过来,感情这样了还没算完?
几个丫头婆子连推带拽的将程水若拥上马车,小环在外围被两个婆子拦着进不来,而白管事则是没办法跟一群女眷过不去,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程水若见状心头恼怒不已,瞪着周夫人的笑脸道:“周夫人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