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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宁家的人去追了,家里鸡飞狗跳了一阵子,好容易消停了下来,程水若只叮嘱所有的人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又将众人打发了出去,这边,刘夫人便拎着些糕点也门来了。
第一句话,便是让程水若苦笑不已,“楚大人决定今天进京,他道是有法子解决此事了,再则,让皇土久等了也不好,所以就先走了。”
果然是热热闹闹过大年啊!闹腾的还真够厉害的,她还是看戏得了。
第一五五章
茫茫大地,在这新年之际仿佛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从豫州城到京城的官道,即便是偶尔经过的几个小县城,也是显得十分的清冷。
大灾过后的这个年并非众人不高兴,便是这种高兴,更乐意在家中享受这难得的安乐时光。
京南十里,除了凉亭之外,还有茶摊一座,在这寒风咧咧之际,茶摊的老板早已收拾了摊铺,只留下一座破落的茅草棚子,以及几根破烂的凳子。
在这种时候不会有客人的,不过才大年初五,只是,这茶摊的破凳子上。此刻却是坐着两个俊秀的少年郎。
两个少年的打扮看起来很普通,若是有心人则不难发现,两人身上虽然刻意的穿了布衣,领口上却是露出了毛皮的影子,其气质显然不是寻常的书生能有的,也不知道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们蹲在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为了等什么?
年纪较小的那个少年显然性子颇为活泼,在这儿坐着熬着寒冬干等显然不是他的个性,双手双脚都冻的发麻,瞪着一双大大明亮的眼睛仰头望了望天空,抱怨道,“敏儿姐,咱们在这儿都等了两天了,这鬼天气,出太阳也不见暖和半分,你还不准我带人来,我说犯得着么?还不如咱们回去,让人来这儿守着,等有消息了咱们再过来也不迟啊。”
原来那稍微年长些的少年郎竟然是先一步离开豫州城的何敏儿,这会儿她正用双手支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远处路的尽头,对那小少年的话并未听进耳中。
那小少年见状并不甘心,跳到何敏儿面前,双手使劲在她眼前晃动,叫道。“敏儿姐,回神啦!哎哟……”
只见何敏儿以极为精准的手法捏住那少年郎的耳朵,往旁边拎,“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听见了!”
少年郎被拧的呲牙咧嘴的叫道,“敏儿姐,快放手,疼,疼啊!”
何敏儿没多少心情与那少年郎玩闹,兴趣缺缺的松了手道,“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再闹就自己滚回家去。”
少年郎闻言揉了揉被拧的发红的耳朵,委屈的道,“还不是你叫我来的?这天冷的,在外面吐口唾沫都能冻成冰,你也不怕把我的耳朵给拧下来了。”
何敏儿瞪了那少年郎一眼,眼睛又死死的盯着路的尽头,一边道,“往日里你在家里淘气被你爹揍的时候是谁帮你去求情的?往日里你做错了事儿,是谁给你背黑锅的?姐姐我当初可替你挨了一鞭子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叫你陪姐姐办点儿事儿就这么推三阻四的!”
少年郎闻言眼睛眉毛鼻子恨不得皱到一堆去。苦着脸道,“敏儿姐,我待你不是比亲姐姐还亲么?你不让我告诉别人你回来了,我不就谁也没说?我爹昨儿个发现我没在书房念书,大过年的还天天往外面跑,差点儿就又要揍我,要不是嫂子刚生了个儿子,家里人念叨着过年,都劝着,否则今天你铁定看不见我了。今儿个惠王的生辰,我这不也没去,就偷偷溜出来见你了,可明儿个真不行啊,明儿个我娘要带我进宫……”
少年郎的低声抱怨显然没听进何敏儿的耳中,一双眼望着那茫茫的官道尽头,嘀咕道,“怎么就还不来呢?”
……
少年郎闻言不由得有些恼了,他打小就知道何敏儿受宠,跟在她后面有好处,因此从小就是何敏儿的跟屁虫,加上皆是皇室之后,年纪也差不多大,自然走的亲近,何敏儿的性格也海派,但凡她喜欢的,便都会罩着,因为他生的讨喜,嘴巴也甜,何敏儿从来都见不得他吃亏的。这会儿竟然为了个男人让他陪在这寒冬腊月里吹凉风不说,还将他放在脑后,不由得恼道,“那男人就有那么好么?皇上是定要治他的罪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何敏儿的反应大大的出乎少年郎的意料之外,若是平日里,何敏儿必然是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这会儿何敏儿却是眼中水光一闪,鼻子也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伤心导致,咬咬牙,坚定的道,“他不会有事的。”
少年郎心中一惊,瞪着何敏儿道,“敏儿姐!外面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何敏儿闻言呸了一声,“那些话你也能听?别人不认识我,连你也不知道我么?”
少年郎见状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了,何敏儿没有否认,反倒是用了另一种回答,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何敏儿心中有鬼,一想到那个可能,少年郎抓起何敏儿的手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在这儿等什么?那人不会有事,也跟你没半分干系,咱们还是回家去吧。”
说话的时候,少年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何敏儿,何敏儿眼中闪过一抹倔强,“不!我要在这儿等他!”
“等他做什么?”少年郎急切的追问道。
何敏儿闻言甩开少年郎的手,别过头大声的道,“不管你的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少年郎用力的扳过何敏儿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道,“姐姐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外面的传言不可信。可我相信我自己看见的。敏儿姐,这样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