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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唯有苦笑着道,“程姑娘,你还是不要跟紫鹃姑娘开玩笑了吧。”
程水若呵呵笑了两声,“楚大人,我没开玩笑啊。这丫头到了我家吃我的,用我的,又不干活,还老冲着我家里人和我发脾气,我养个祖宗做什么?索性拿去卖了,让她瞧瞧别人家有没有我这么好心肠。”
“我没让你收留我!”紫鹃黑着脸道,“东西还给我,我立马就走!”
程水若笑,“不是给你了么?”
紫鹃哪儿肯信,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无赖厚脸皮的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的好,说不过,骂不赢,打就更别提了,这女人能自个儿从井里打水,她却是连半桶都提不起来,被气的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倔强的不肯掉落下来。
……
楚怀沙是见不得女人掉眼泪的,见状道,“紫鹃姑娘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吧,我替你劝劝程姑娘。”
紫鹃闻言咬咬下唇,眼泪水再也包不住,扭过头往仓房里跑了去。
楚怀沙一脸无奈的望着程水若,刚想开口,却是听见紫鹃哎哟了一声,摔倒在甲板上,一道男声问道,“姑娘,没事吧?”
程水若只觉得这声音很熟,顺着声音望过去,一道久违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正关切的将紫鹃扶起来,紫鹃却是不肯,推开了他,自顾着爬起来冲过了拐角,而那男子则是一脸莫名的望着紫鹃的背影。
这世界就是这么小,想了想,程水若就释然了,船是从京城过来的,上面搭载的除了豫州城的客商以外,自然还有京城的人了。
不过,程水若并没有打算上去打招呼,经历了许多午夜梦回时候的辗转反侧,她依旧无法面对那一段过往,人总是有一些伤痛即便过去了许久也无法去回顾的,也许是一些傻事儿,也许是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逃避不是好法子,可当事情过去以后,不去回顾,也是一种坚强的表现。
显然,楚怀沙也注意到那个人了,与程水若截然相反的选择了另一条路,他朝那个人走了过去,程水若没有动,要回船舱势必要经过那个人的身边,擦肩而过装作不认识的事程水若做不出来,不过,远远的看一眼不打招呼,装做没看见也是一种表态,因此,她转过身去,扶着船沿面对滔滔的水面坐了下来。
楚怀沙只是略微奇怪地看了程水若一眼,并没有多话,便迎了上去笑道,“方公子,别来无恙?”
“楚……”,方白岌转过头来,刚要说出大人二字,便被楚怀沙制止了,随即恍然,楚怀沙这会儿是豫州知府,跑到这条船上来,又是一身布衣打扮,显然不是什么可以告人的事儿。
“楚先生怎么会在这儿?”想了想,方白岌还是选择了这个称呼。
楚怀沙道,“南下去办点儿事儿,方公子你这是?”
方白岌笑了笑,方家和楚怀沙的交情仅仅限于豫州城共同赈灾的感情,其他的都是不太搭调的,甚至还有不少的隔阂,只不过他乡相遇同坐一船,所以才会打招呼罢了,若是在京城的街上相遇,指不定是什么情形呢。
“南下去采购些药材。”方白岌简短地答道,随即又看了楚怀沙一眼,甲板上空空荡荡的,程水若的身影被遮了去,再联系到方才那哭着跑开的丫头,迫不及待的要躲开的样子,不由得对眼前这男子有些不屑,也不想与他多话了。
两人都感觉到对方不太乐意泄露自己一行的目的,话便有些不投机,哈哈对视笑了笑,便各自散了去。
……,
因为知道了方白岌在船上,程水若避开那一次以后,便尽量的不走出船舱去,与紫鹃两个人在船舱里大眼对小眼,紫鹃是因为船上的水手粗鄙,余下的一些人也不见得多高尚,船上少见女子,她又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少不得会被调笑,也不乐意出去,加上怀疑程水若手里还捏着她的卖身契,整天瞪大了眼睛瞧着程水若,静静的坐上一天也不恼。
这可就苦了程水若了,她本就不是什么喜欢安静的性子,整天的憋在狭小的房间里面什么也不能干,唯一作伴的人又是无趣的紧,兴许是吃透了程水若逗她玩的心思,怎么逗都不肯开口,不过两天,便有些烦躁了,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儿,她为什么要躲着那些人啊?
何况,即便出去了也未必遇得上不是?
寻思了半天功夫,终究是坐不住,便站了起来,往白管事的仓房走了去,身后紫鹃也是推开了凳子,紧紧的跟了上来。
程水若勾了勾嘴角,不由得笑了。
这次南下带的人不少,白管事一个,还有三十个管事为名的汉子,张凡是台面上的人,不消说自是带队的,她和紫鹃以及白管事和楚怀沙四个都是偷偷的上的船。
白管事和张凡的房间里都没人,程水若想了想,便寻着路往下方的仓房走了去,刚走下下层的船舱,便闻到一股怪味儿,夹杂着汗水,脚臭,鱼腥味儿,以及说不出来的味道合着一股闷热的热气,扑面而来。
偷微的瞥了一眼紫鹃,她将手绢捂着鼻子,眉头皱的死死的。
伴随着怪味儿扑面而来的还有一干汉子的大笑声,有个汉子在说荤段子,程水若经历了现代的洗礼,根本就不怕,紫鹃就不一样了,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
程水若根本懒得管她,大步走下楼梯,掀开一道仓门笑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小姐……”众汉子紧张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