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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子闻言连连摇头,“不妥不妥,家父常常教导在下,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胡家如今的家业便是子孙三代都享用不尽了,何必去做这等事,成了人的眼中钉。”
尹知府闻言不由得有些恼了,胡家人太不知道好歹,本来大家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沈诚在这儿不知道吃掉了多少商户,干掉了马家,待他喘过起来,下一个是谁大家不知道,不过却是知道迟早要轮到自己的,胡家人何尝不知道?
在言语上拿捏他想要讨好处,他却是不舍,真干掉了沈诚,这姓胡的又是一头白眼儿狼。
……
三足鼎立的局势一旦被打破,势必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尹知府无比的怀念马家人,只是这会儿的马家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如今才觉察出马家人是如此的好说话。
尹知道脸色一沉,冷笑道,“胡公子既然如此说,那此事就当我没提过吧。”
说罢站起身来,一甩衣袖,掀开门走了出去,身后那胡公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尹知府一脸阴沉的回到府衙,丫头送上茶水来,尹知府接过来喝了一口,啪的一声扔了出去,“会不会沏茶啊?想烫死老爷我么?”
那丫头被吓了一跳,闻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嘤嘤的哭了起来,尹知府只听她哭的让人越发的心烦,起身来一脚踹过去,“哭丧么?你老爷我还没死呢!”
那丫头被踹倒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哭的越发的伤心了,尹知府听的不耐,挥挥手喝道,“滚,滚出去!”
“没事儿拿丫头出什么气?”尹夫人站在门口道,扭过头吩咐身边的丫头,“将她服下去,让人别来打扰。”
待几个丫头离了去,屋子里只剩下尹知府与尹夫人两个人,尹夫人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一回来就拿丫头撒气,怎么?姓胡的出尔反尔了?”
尹知府气依旧没顺过来,不耐的道,“妇道人家不懂还管这么多做什么?这些事儿是你能插嘴的么?”
尹夫人笑笑,“我是来给你出主意的,你若是不想听就罢了。我今儿个可是听说了不少的事儿。”
尹知府闻言唔了一声,抬起头来望着尹夫人,尹夫人一脸的胸有成竹,却是不肯开口,尹知府如何不知道自家的夫人?连忙赔笑道,“夫人,你说说,可是回娘家听说了什么?我这不是在外面受了气,心里烦么?”
尹夫人也没心真跟他计较,只是瞪了他一眼,道,“沈诚如今身边的人正闹腾着要窝里反呢,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啊?”尹知府惊讶,“夫人,赶紧说说是怎么回事?”
尹夫人又道,“这是我从几个嫂嫂那儿听来的,沈诚这才怕是损失的不轻,所以才会急哄哄的想要离了广州城,下面的人过惯了好日子,自然是不肯举家跟着他迁移的,咱们这边劫了他的货,他那边正闹腾的厉害呢。这会儿怕是还没有将事情压下来,胡家人不肯跟咱们合作,咱们也未必不能将他拿下来,只不过,事情怕是要快!”
尹知府闻言眼睛一亮,他只顾着这头的事儿了,劫了货以后连后期的安排都是自家老爹和老婆娘家人去办的,而他则是被那姓胡的拉去说话了,如今瞧来他们这群人未必没有坑沈诚一把的机会,激动的拉着尹夫人的手连声懂啊,“我的好夫人,辛苦你了。”
尹夫人白了他一眼,“我爹爹他们都在客厅候着呢!”顿了顿,又笑道,“还有一个好消息。”
尹知府闻言正要往外走,不由得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自家夫人,尹夫人笑道,“马家老爷子回来了。”
……
程水若揉着发疼的额头坐在花厅里,听张凡与她说道街面上打听到的事儿,东西被人劫了,这让她不由得急上火,不小心竟然参合进了广州城这片乱糟糟的局面里,谁也没想到这场乱局却是因为家宅里几个女人的纷争引发出来的。
广州城的局面她还没来得及打开,本以为楚怀沙和她这边两头齐头并进,便能让事情稳妥一些,却不知道楚怀沙那边出了乱子,而这边也出了乱子,沈诚虽然说损失他会想办法,程水若却是不打算将全部的希望放在他身上,谁知道沈诚如今能不能自保?只要钱一天没到手,就一天不能松口气。
“小的在那个码头上的客栈呆了大半天功夫,这才跟那小二打听来,这场动手的人这广州城里排的上号的人家都有参合进来,沈老板这次的麻烦不小。还好咱们的货是已经交到他手上了,又是在他的地面出的事儿,这事儿便没咱们的干系。”
程水若闻言苦笑道,“道义上是该沈诚负责,可我还是有些担心。那些人既然敢联合起来对付沈诚,事后又不能保密,必然是不担心沈城报复的。”言外之意不言而明,这些人怕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
楚怀沙闻言皱眉道,“在这儿丢了东西,不如咱们报官吧?”
程水若摇了摇头,“这广州城里官兵说话还不如那些人好使,还是先等一段时间再说。”
“报官?”这边张凡有些啼笑皆非的道,“楚大人,你就别寻思这个了,这次的事儿若是不出意外,那位尹大人家里和他的夫人家里也是有参合的,指不定这事儿就是他泄露出去的。咱们报到他跟前,不是图添笑话了么?”
楚怀沙一愣,程水若也是一愣,显然张凡是不爽楚怀沙这看人的眼光了,嘴上说的是指不定,其实心头已是笃定了姓尹的干的这件事儿。若非楚怀沙结交的斯文败类,便是害的他们丢了东西的元凶,如今还是将整个城市的人都结合起来要对付沈诚,其实,他要对付的人是谁还指不定呢,也许只是沈诚倒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