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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归民咬咬牙,斩钉截铁道:“田家要状告定王府威逼胁迫附逆之事,还请大人成全”说罢,他离座撩袍跪拜,朗声道,“定王府于青原放马山私藏青漠马骑兵五千,扮作马匪,名唤蓝头巾,劫掠过往商队。四年来定王府谋夺了巨量惊人的钱财打造军械,储存粮草,欲图不轨。田家为国尽忠,特向钦差大人揭发其此等意在谋逆之举”
赵婠微眯起眼,死死地盯着田归民。她的真气慢慢溢出,将田归民身周虚空占满,只要田归民有任何异样情绪,她都能感觉得到。
半响,田归民大汗如瀑,双腿颤颤,跪伏于地的身体要用极大的心力才能稳住,不被这股自上而下的威势给直接压成人皮。
别说没有半分武道修为的田归民,就连在场的太保们同样感觉吃力。众人皆鼓动真气,与赵婠散发出的真气威压相抗衡。他们知道,坚持的时间越久,自己得到的好处更多。
再者,那儿还有个文弱书生在苦苦挣扎,他们这些人好歹修为不弱,要是不如这书生,岂不羞死?见田归民竟然能硬抗着,太保们心里还有几分佩服。
赵婠目光微闪,真气如长鲸吸水般尽数回体。她瞟了徒弟们一眼,将他们的狼狈模样尽数收入眼帘,很不厚道地笑道:“现在出去把外头田家的骑兵都给揍一顿,记住,不许伤人。”
六太保一听,苦起脸。他们的真气几乎消耗殆尽,精神也深感疲惫,别说外头那五百名雄纠纠气昂昂的骑兵,就是五十个普通人,要把人揍趴下只怕也得式花不少功夫。
见徒弟们可怜兮兮地瞧着自己,赵婠笑道:“什么样子?我又没说单让你们去。不过,你们每人也必须揍趴下五个。”
六太保此时脑子确实还有些晕晕忽忽,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撒脚丫跑走,生怕她改了主意。赵婠看向摇摇晃晃还跪着的田归民,温言道:“田大少起来说话。你要真趴下了,这状还怎么告?”
田归民大喜,赶紧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不免多有软倒又爬起的糗事。他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皮薄,在赵婠面前如此出丑,他深感羞耻尴尬。
赵婠没有丝毫相帮的意思。她悠然道:“你不必感觉难为情,日后相处时间长了,你自然知道我的性格。我看人很准,只要你不再干傻事,日后田家未必不能在你手中再度辉煌。但是……”
田归民身体一颤,好容易才在椅子上坐好,她话风这么一转,他差点又摔地上,心也重又提到嗓子眼里。
赵婠甜甜笑道:“你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你能为田家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对田家来说,你是合格的继承者,将来也会是优秀的当家人。但是,对于我来说,你这种识时务却代表另一种意思,即是,”她死死盯着田归民略有些躲闪的眼神,笑容更甜,声音中却满是冷意。她说,“立场不坚你今日能背叛定王,焉知明日不会背叛我?”
田归民默然片刻,道:“我别无选择。幼时,我的祖父就告诉过我,人与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完全信任,唯有彼此之间利益纠缠,才能最大限度得到彼此间的信赖。而这种信赖也不是没有期限的,它会随着利益纠葛的多少而发生变化。”他的目光很坦荡,“我清楚您疑我,但现在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田家人的命在您手里,我绝不敢背叛您。”
赵婠嘲讽笑道:“这样不够,很不够。你必须让自己没有任何一条退路,才能换来我的支持。否则,你尽可以等着看田家的灭亡。就算你将官司打上了御前,定王府逃脱不了谋逆死罪,田家的附逆之罪同样也只有死路一条。你们与定王府的区别只在于,田家将死得痛快,而定王府必将饱受折磨。谋逆以及附逆之罪,皆不可赦别说你,就连本国公有免罪金牌,也同样免不了谋逆之罪。”
田归民脸色平静,说道:“晚生已有此觉悟。斗胆敢问大人,如果晚生将田家祖传精炼矿石之法奉上,可否换来田家一门老小性命无忧?至于那些产业,田家只需度日活命之资,余者皆奉于大人座前。”
赵婠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水,慢吞吞道:“田家的产业已经是我的,无论钱财还是别的什么。”她目光冰冷,淡淡道,“你想用我的东西来与我讨价还价?你们这一房骨子硬气,却不代表别的田家人不用某些秘密来换取解脱。田家祖传的矿石精炼之法,你看看可是这个?”
她随手从桌上拈起几张薄纸,手一抖,纸张被真气托着送到田归民眼前。田归民瞪大眼,心如死灰。
赵婠观察着他的脸色,颇为欣赏他的坚韧,就算被这样打击,却还是不改其志。难怪这数年来,凌家被田家抢去不少生意。其中固然有定王府的因素,但田归民绝对功不可没。
田归民叹了口气,道:“大人,您说吧。要怎么样,晚生才能救下田家老小?”
赵婠笑道:“你真是个死脑筋。附逆之罪虽然亦是死罪,但是你若能将功赎罪,将定王府打落尘埃,想必皇帝陛下会网开一面,恕你不死。五千青漠骑兵,皇帝陛下若能得到这些彪悍的战士,对未来大秦一统天下之壮举无疑是大臂助。”
第一百一十一章人为练兵
今天实在是病得狠了,加更章节会很晚,亲们别等了,明天再看吧。这两天的更新时间都没办法规律,只能保证每天的两章绝对不少。给亲们带来不便,原谅原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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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婠在心里对定王佩服得五体投地,皇家密谍在青原三城无孔不入,查知定王与青原钱氏共有近两万兵士,当中有骑兵,但也有其他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