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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康熙没有说,这宣妃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太皇太后娘娘又对蒙古还有多少的威慑之力,只是承祜明白了,那时候,对于蒙古,除了蒙古那边提出些什么,康熙这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这种痘也就压下了。因为,也许原先都是游牧民族,这天花的危害,对满蒙族最是厉害,而对于汉族却好上许多了。所以,那时候,康熙不想多生枝节。
而现在的,也是承祜猜想的,眼看三藩只留少数余孽,国事隆昌了,皇上需要一些利国利民的好彩头,所以旧事重提。而且,皇上怕是这回要让蒙古先来试验,而春末夏初,最是疾病滋生,圣上是既盼他们好,又不想他们太好,这各种的微妙,皇上是不会说出口的,只有承祜跟着索额图再慢慢的体会。
这样看来,牛痘之事,不提也罢了。而且,明珠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估计明珠是要拉拢蒙古各部,只是,如果真是如万岁爷所料,这既好又不好的,明珠还能好到哪儿去了?
话说至此,索额图忽然失态,一拍桌子,大声道:“妙啊,真是妙啊,圣上英明”
承祜太子知道这个外叔公一下是讲究个喜怒不漏的,这会儿,怎么会如此失态了?不由诧异的挑高了眉。
看着太子如此模样,索额图也不以为意,没有先告失态,反而呵呵直乐,道:“今日里太子殿下四处逛了逛,到处都是说的是赏花会吧?不瞒殿下说,奴才这几日也是日日听说啊。而且,这些日子上门求见,打探消息的,实在是太多了。奴才不堪其扰,只能闭门谢客啊。”
太子承祜本就为这事有点儿挂不住面子,没想到,这索额图还非要这样说。要是别的事情还罢了,可这事情,太子殿下毕竟还是未通人事的小少年,实在是脸皮子挂不住,当下就恼了,也不作往日般的称呼,道,“索额图大人怕是累了,怎么如此癫狂失态?”
索额图嘴上连连说着告罪,只是面上还是喜气洋洋的,看看承祜的脸色是越来越黑,才忙着说:“前几日,倒是沸沸扬扬的谢主隆恩,也偶有提及明珠之名的。可如今大街小巷,说的都是不日以后的盛事,可有谁再提种痘之说的?而外省其它地方,消息不便,怕是只记得万岁爷的种痘之说,念着皇天浩恩,至于是谁提的,上头没有极力表彰,那治下愚民,又会知道是个谁?其它的就先不说了。太子殿下,这不是圣上英明,还能是什么?”
这样一说,承祜也是觉出了味道了,阿玛的心思,自己可是还差得远呢。男子于那些事本就大方,如此一来,倒也不再作小儿女之态。只是索额图此时倒真生了调侃之心,虽然按辈分上说,他比承祜高了两辈,只是宫里的孩子本就成熟,平时倒也不把太子当作孩子,这会儿,心情颇好,就有些闲趣了。于是端出一幅长辈的样子道:“这人伦之事,乃是顶正经的事情。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努力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您的职责。可如今奴才看来,太子殿下于此道太过扭捏。而且一心以其为小道,不以为意的话,恐怕也不妥当。若有人存心以此道为陷,太子殿下没有经验,或陷于此道,或移了心智,或被人所惑,都甚为险恶。看来,奴才还要提醒皇后娘娘,早日为太子殿下安排教引之事才好。”
这话,听得承祜一下子脸又红了起来。
索额图原本只是调侃,就是想看看一向不太失色的太子殿下不好意思的样子。可现在真看到了,虽然心中玩笑之意得到了满足,但是想到自己说的那些,却又自己把自己给说进去了。看来,还真得跟皇后娘娘说道说道。。。。
273龙蛊的影子索额图心里琢磨着,还真得跟皇后娘娘说道说道。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只不过是个人伦教导,可是,富贵人家里头,就不那么简单了,更何况是皇子阿哥呢这宫里头,什么事情不可以拿出来动动手脚的。安插个人什么的,还是小事,要是年少阿哥经历少,初识那事,被勾得陷了进去,沉溺此道,就麻烦了。若再是识情未深,动了心思,真弄出个少年情怀,可不见得是个好事。可天道使然啊,总是要过这么一关的。不过从小看着太子殿下心智坚强,希望于这上头,也能一如既往。
不说索额图心里所想,承祜太子这会儿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就不再为那些街头巷尾的嘴舌不乐意了。虽然听着索额图的那些话还是有些个挂不住,但也不再多想这些了。太子出宫,时间也是紧凑的,既然聊了正事,也就不多坐了。他还要去噶布喇府上兜一圈的。不然,出了宫,只在索额图府上坐坐,还是太显眼了。
要说,承祜这些年外头时常走动,对于赫舍里氏府上也经常去坐坐的。对于这个外家,承祜还是识之甚深的。要说自己的外祖父,可真是没有得了先公索尼的真传。不过,好在这人也就是喜欢享乐的,与朝堂上并没有多大的野心。耳根子不硬,这是个麻烦,但也是个好处,既然能听得进别人的话,那额娘这边的话他也听得进。所以这些年来,虽然也做了些没皮没脸的事情,可没出什么**烦。不管怎么说,阿玛因为额娘跟自己,给了这人大荣耀,当然,骨子里可能也看中这人好拿捏。
因是微服出来的,所以噶布喇也没有弄出什么大阵仗来。只等进了书房,噶布喇才要以国礼待之。承祜当然是不会同意的。一番拉扯,既没有行了国礼也没有行了家里,在噶布喇满足了虚荣心的高兴劲儿下,才分宾主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