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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承祜还真跟这人没什么好说的,来这儿也只是做个遮掩而已。无非问了问府上安康,外祖母安好,舅舅可好等等的话。闲聊了一会儿,噶布喇看着承祜,犹豫着问了:“太子殿下,可对那些受到懿旨的人家,有什么说法?”
承祜知道必有这一问,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瞒着这人,笑了笑道:“一切俱听从皇阿玛吩咐即可。额娘也说了,皇阿玛在这事情上头,为了孤是费尽了心思的。”
噶布喇一听,忙道:“哦?皇后娘娘当真是这样说的?”这话一出,噶布喇也知道口误了,忙接着道,“额,奴才说错话了,还请太子殿下责罚。皇后娘娘肯定是会这样说的,而万岁爷也当然是为太子殿下着想的。可是,就怕有小人作祟,在里头生事啊。”
承祜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这个外祖父耳根子软的病又犯了,笑着说,“自己外孙跟前,外祖也无需紧张。只是,您想说的是?”
承祜递了梯,噶布喇马上往上爬。原来,还真是有人在这老爷子耳朵边说了些话。说这个的不是别人,还正是府上的福晋。原来,福晋自从宫里传出懿旨后,就一家家的放在心里反复的掂量。其实,这福晋对于几个外孙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这里头,利益虽然不在少数,可是,亲情也是有几分的。
这越琢磨,就越不对味儿。原来这些人家,虽多是八旗老姓的,可是,这占了八旗老姓中的显赫之家的,虽然有,但是不多,大多是那些旁支的。也就是说,这些接了懿旨的,虽然也是高门大户,但真正显赫一时的却不占大多,倒是这中上人家的偏多些。
这福晋也不放心同别人商量,自然是同芳颖能说倒一块儿。而芳颖现在当家主母的身份还是在那里,可几个子女的管教,却有点儿够不着,心中未免偏激,再加上丹若的婚事实在是不如她的心意。现在看着这些个太子妃的人物,心中倒是畅快了许多。舒穆禄府上也是个根正的老枝了,祖上是武勋王杨古利,这样的人家,还跟皇后沾着亲,可偏生皇后不知好歹看不上,现在看看,这些人家都是些什么啊
不过,即便如此,芳颖还是心生了偏激,一边安抚着额娘,一边又有些冷嘲热讽的,说了些太子处境堪忧,不然,这太子妃的候选人,怎么有那么多不像话的?这些人,配配寻常皇子,倒也罢了,可是太子妃啊,实在是不称。说着说着,又说道了皇后的处境,接着,这宣妃也被拉出来遛了一圈。
这样一来,倒着实让福晋担上了心思。当然,无可避免的,这噶布喇也被传染上了,也被福晋说得连连要探探皇上的意图。这赫舍里福晋也要去递个牌子求了觐见,好好的跟皇后娘娘说说,也探探虚实。
没想到才这么一说,太子殿下倒是上门了,也无怪乎噶布喇这么一问。
太子殿下听了这些,心中连连叹气,这赫舍里府上的精气,都长在了女人的身上,要不,这外祖父怎么这么糊涂?这就轻易的被人说动了?也不肯动动脑子。而赫舍里福晋脑子是好使,只是终究是内宅妇人,有些事情还是看不太清了。
只是,终究是为自己操心了。这家也算是至亲,承祜还是开口提点了几句,最主要的,承祜还是不想福晋去拿这些东西去烦自己额娘。要知道,这要真的去探望了,可不光光会说那些人家,肯定还要说说宣妃,出出主意什么的。虽然额娘不一定是在乎这些,可老是听人提及,也是不乐意的吧?
“外祖父一家为孤担心了。孤甚是感激。只是,外祖母还是多想了。这些人,并无不妥,都是皇阿玛细心挑选的。外祖母也是有心的,必然知道这些格格都是有长处的。要说家事,哪个不是高攀了孤?孤身为当今圣上的嫡子长子,已被封为储君,还需要那些女子家世为孤添彩?娶妻娶贤,再又能担得起事务,那就足够了。再说了,孤已有赫舍里这样显赫的外家,这就足够了。再弄些什么来,太过了,反而不美。”
承祜昂首说出这一番话来,那股子气势,虽然年纪尚轻,却也不容忍小看。让噶布喇忽然背上冒了汗了,就像是在太和殿上看见了圣上一般,无法仰视,忙垂首言是。承祜见噶布喇把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又嘱咐道,说是额娘这段时间繁忙,就是这个赏花会还拉着宣妃做帮手呢,恐没什么时间与福晋说话。还请福晋等过了这段时间才进宫说话。
言必,也不多坐了。只是临出府,有碰上了舅舅长泰从衙门回来。要说这个舅舅,据说小时候也是额娘看护的,倒也有些个感情。只是,这舅舅竟然也不像是索尼的亲嫡孙,这也不说了,但是也不像噶布喇的富贵闲人,也不想福晋那样精明,竟然是个热血憨直的,跟那个景涣小表舅到活脱是个亲兄弟。不过,这样的人,反倒是让承祜心生亲近,倒是拉了说了好一会子话,还约了下回把胤礽带出来,让这个舅舅给指点两手。
芳仪不知道儿子在外面给自己又解决了个麻烦,这时候,她正看着那个名册,听康熙跟自己说话呢。说是名册,可不是简简单单就是个名字。每个名字下头,可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大一串儿的东西呢。从家世,追朔三代的经历,府里的现状、人口、在家受重视的程度,以及格格本身的性情、爱好、才艺等等,无一不有,都赶得上侦缉档案了,看得芳仪啧啧称奇。
这东西,芳仪看了好几天了,当然也是发现了赫舍里福晋发现的那个状况。只是,芳仪这会儿真没多想,总觉得康熙对于儿子的事情,应该很是慎重的。自己现在虽然对前朝也不是很陌生的,但是哪及得上康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