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的兄长贾敷,落地吃药,熬到八岁没挺住。
贾敬倒是熬过来了,却是身子不如贾赦那般健康。
他读书用功,宵衣旰食,身子有些羸弱。
故而常年吃药调理,后来还因此迷上丹药。
石梅有些后悔,不该提前告诉他八房那些个糟心事儿。
石梅猜测,贾敬肯定是知道了八房的事情,这才提前返乡。
果然,贾敬一番梳洗之后,会同贾敬贾政三兄弟一起到了石梅的上房请安。
石梅遂问:“连我返乡也要惊动皇后,你身有爵位,正值年关要进宫朝拜祝贺,你怎么走脱了?”
贾敬说道:“侄儿这回算是沾了叔父的光了,接到婶娘的信件,得知八房竟然走私盐茶,侄儿一刻也等不得了,这才提前向陛下请辞。
原本陛下不准,侄儿是借口赶在叔父小祥之日,修编族谱,给叔父立碑刻传,放入祖坟堂,以便激励后人,以叔父为楷模,苟利社稷,效忠陛下。
陛下这才准了侄儿三月的假期。侄儿也没想到,陛下对叔叔还有这番情谊。“
石梅沉吟半晌:“你叔父担得起苟利社稷四个字,陛下还算有些良心。”
贾敬颔首:“陛下还询问我,二弟怎么没去吏部领受敕命,侄儿回说,大约是二弟悲伤过度,忘记了吧。“
石梅忙问:“陛下怎么说?”
贾敬说道:“陛下沉默片刻,叹口气说道,‘贾代善教子有方啊’然后就打发侄儿就告退了。”
贾赦贾政兄弟闻言俱皆脸上一红,他们不是没想过快些袭爵袭官,亏得听了母亲忠告,不然就被陛下看轻了。
一个人父亲死了,不知道悲哀,却惦记争权夺利,合该被人看不起!
贾赦贾政面露羞惭,贾敬也觉得说错了话很尴尬。
房内一时沉默。
石梅为了缓解儿子们的尴尬,转移了话题:“你预备如何处理八房?”
贾敬说道:“侄儿心里正在烦恼,不然也不会这般匆匆返乡。
侄儿想着必须要想出个稳妥的法子,让八方心甘情愿交出族务。毕竟八房是从老祖宗手里就开始帮忙打理族务。侄儿眼下毫无头绪。故而,侄儿返乡的事情,还请婶娘暂且保密……婶娘能够理解吧?”
“哦,当然!”
说实话,石梅有些惊讶。
贾敬今年三十二岁,又是两榜进士,再没想到会有这么彷徨无助的时候。亏得石梅当初还想借助贾敬收拾五房呢!
贾敬却丝毫没有惭愧的意思,问道:“贾赦兄弟的书信说的明白,侄儿看来,八房最为严重的罪责有两条,一条是走私盐茶,这个触犯了律条,板上钉钉的罪过,不容抵赖。第二条,侄儿还要请教婶娘,就是八房九弟强娶民女的事情,到底如何?”
石梅便看贾赦:“这事儿我让你兄弟亲自料理。”